&ldo;我可以。&rdo;沈衔默迎着导演的目光,毫不犹豫地揽下这个活计。
&ldo;别听小沈的,&rdo;韩归白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夜色,语气却不容质疑,&ldo;按照你说的,还有角色配置,窗前湿透的那个应该是我。&rdo;
可是……沈衔默很想说你伤口还没好,但这话没法说出口。
导演显然已经知道了韩归白膝盖受伤的消息,因为他立刻接道:&ldo;噢,沈,我看到你刚才一直挡在韩身前……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韩只需要上半身湿透,包括头发。&rdo;
沈衔默顿时松了口气,但韩归白问题还没完。&ldo;对最终效果没有影响吗?&rdo;
韩归白的敬业程度业界闻名,只要成片要求,叫他做什么都没疑问,是任何导演都最喜欢的那种演员。此时听他这么说,导演不由觉得,若他不拿出一个确实有说服力的理由,韩归白说不定会自己给自己当头一桶水,而且沈衔默还要抢着干这事。
……演员都这么敬业,真是甜蜜的烦恼啊!
为防出现意外,导演立即指着方形石窗,又指着下面密不透风的墙。&ldo;不不,真不用。你看这窗户,才多大?&rdo;他满口保证,就差赌咒发誓了:&ldo;它完全可以挡住我们不想要观众看到的部分!&rdo;
话说到这份上,韩归白也不会上赶着要求多泼水。&ldo;那行,&rdo;他说,开始解袖扣,&ldo;要什么感觉?&rdo;
两个主角,一个入戏飞快,另一个同样敬业,效率想低都难。韩归白的表情和肢体要求是&ldo;似痛苦又似欢愉、想挣脱却沉迷&rdo;,而沈衔默则是&ldo;强硬的温柔&rdo;。
这些形容听起来都是矛盾的,不过对韩归白来说小菜一碟。导演挑不出任何问题,几张照片后连连称好,觉得摄制组肯定能提前完成任务回去睡觉。
&ldo;……韩就不用说了,你总是最棒的!&rdo;他赞不绝口,&ldo;同时沈也非常好‐‐就是那种对最心爱的玻璃制品的感觉!&rdo;
韩沈衔默最心爱的玻璃制品归白可不认同这种表述。在去预言室的路上,他一脸似笑非笑地问沈衔默:&ldo;玻璃制品?你拍的时候真那么想?不管是雷轻腾对庄鹏还是你对我,都套不上吧?&rdo;
沈衔默严肃地摇头。&ldo;他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反正我只是在闻你头发的味道……&rdo;他顿了顿,强调:&ldo;很好闻。&rdo;
这回答再次剑走偏锋,谁想继续挑刺都很难。&ldo;小沈啊,&rdo;韩归白慢悠悠地拖长音,他依旧有办法,&ldo;你这样的表现有点像痴汉……再考虑到你可能一早就喜欢我……&rdo;
&ldo;确实是。&rdo;沈衔默干脆利落地承认了。
&ldo;……那么,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告诉我,你收集了一大堆与我有关的东西,然后没事儿闻闻味道?&rdo;韩归白瞥他一眼,从善如流地把话说完了。
沈衔默顿时做眼观鼻鼻观心状。他确实有一大堆和韩归白相关的东西,从蓝光碟到表情包,不一而足。当然,这些东西并没什么好闻的。可鉴于他确实闻过韩归白睡过的被窝,就算是间接的,也……
沉默等同默认,韩归白大为惊讶。&ldo;……不是吧,你真干过?&rdo;然后他回忆起自己曾经在沈衔默公寓里留宿,顿时就明白了:&ldo;怎么说你好啊,小沈?这种事情你就不能稍微掩饰一下吗?&rdo;反正不说也没人知道,而说出来就和羞耻play一样嘛!
沈衔默果断摇头。开玩笑,他喜欢韩归白这种心情他不传递给韩归白本人,还能给谁看?
&ldo;不是说你不该表白,但这种尺度……&rdo;韩归白不由扶额,想到了之前困扰他的问题‐‐沈衔默一个要钱有钱要脸有脸要才有才的三好青年,凭什么就吊死在他这一棵树上?&ldo;不行,我还是得问问你,虽然这问题很白痴‐‐&rdo;他难得严肃,&ldo;你为什么喜欢我?&rdo;
与韩归白预料中的沉吟半晌相反,沈衔默几乎是立刻就回答了:&ldo;我不知道。&rdo;
韩归白一边眉毛不由高高地扬了起来。
&ldo;过程如何,我确实不知道。但我知道结果‐‐&rdo;沈衔默说,语调快速而清楚,&ldo;想离你近一点,想看见你多一点,想亲耳听到你对我说话,对我笑就更好了……&rdo;
都是很普通的情话,韩归白不知背过多少类似台词。但真摊到自己身上,也不免听得老脸发热。&ldo;行行行,别说了。哥一把年纪,有点扛不住。&rdo;竟然被小年轻的直球打得无路可逃,真是鸭梨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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