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靖点了猪扒饭,赵阿美要了一份炒面,店里这会儿人不少,好在没一个座位都有隔开,倒是谁也不妨碍谁。
坐着等的功夫,赵阿美先开了口,娇柔的脸庞带着温柔的笑,看着郭靖靖说:&ldo;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怎么一路都不出声啊?&rdo;
郭靖靖看着赵阿美,他这人不爱拐弯抹角,直接就问:&ldo;你姑姑跟别人说,我们俩快订婚了,这事你知道吗?&rdo;
赵阿美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郭靖靖眉头瞬间蹙了起来,他以为赵阿美是不知道这事的,这都是她姑姑一个人的主意,可……原来她知道的,为什么?
&ldo;怎么了?&rdo;赵阿美见郭靖靖脸色不好,有些莫名,&ldo;你……好像不开心?你……你不想跟我订婚,对吗?&rdo;
&ldo;我不是这个意思,&rdo;看着赵阿美眼里的受伤,郭靖靖也有些不忍,&ldo;我只是想知道你姑姑是怎么跟你说这事的,因为我们家并没有跟你姑姑说过要订婚的事。&rdo;
赵阿美脸色变了变,看着郭靖靖一脸惊愕:&ldo;怎么会?我姑姑明明跟我说,她昨天去了你家,你爸亲口说让我们俩订婚的事,你这意思,难道说我姑姑说谎骗我吗?&rdo;
&ldo;我爸?&rdo;郭靖靖还不知道这茬呢,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赵阿美脸一黑,晈着唇问郭靖靖:&ldo;你是不是觉得我嫁不出去,所以才巴巴着不放?郭靖靖,你平时木讷就算了,我也不想找个油腔滑调的人过一辈子,但你这话问的有点太过分了,不管怎么样,我是女孩子,难道订婚这种事情,我还能无中生有吗?&rdo;
郭靖靖不善言辞,赵阿美咄咄质问更让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ldo;郭靖靖,&rdo;赵阿美一抹眼泪,&ldo;你要真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的,这种事本来就是勉强不来的,不订也没关系,我本来也不是多好的人。&rdo;
赵阿美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委屈和恼怒同时爆发,忍不住眼泪都流了出来,可里面是否带着愧疚,估计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郭靖靖抿了抿唇没说话,赵阿美的眼泪多少让他觉得愧疚,他低头想了想,如果真的决定订婚,那么对面的人,就将会是跟他共度一生的人了,他必须照顾她、保护她、爱她、守护她一辈子,这就是婚姻,也是责任。
&ldo;我们……&rdo;郭靖靖舔了舔发干的唇,&ldo;我们订婚吧,阿美。&rdo;
赵阿美愣了愣,明明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可听到郭靖靖说订婚两个字,她忽然觉得心里很乱,她之前被赵金花吓得是有了订婚的打算,可是对郭靖靖,她觉得就像鸡肋,弃之可惜,用之多余,现在,一切想法都只是想而已,他们……真的要这样订下来了吗?
郭靖靖暗暗吐了口气,鼓足气力,伸出手,手心握上了赵阿美的手背,女孩子的手,又小又软,郭靖靖第一次碰,碰的格外小心翼翼。
&ldo;阿美,&rdo;郭靖靖笑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一笑起来特别温柔,因为他很少笑,但他觉得,对赵阿美,他的态度应该要有所改变了。
他的眼睛很大,会说话一样,长长的睫毛自带眼线,拉长的眼角显得人越发柔和。
&ldo;既然我们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我希望它会是一辈子的承诺,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照顾你,保护你。&rdo;
赵阿美被郭靖靖的笑容迷惑了,明明总是木讷的脸,没想到一笑起来,竟然这么好看,那承诺也让赵阿美心动,这样的脸,这样的表白,这世上大概没有女人能拒绝的了吧?
赵阿美怔怔点头:&ldo;嗯。&rdo;
郭靖靖小小呼出一口气,他们点的吃的到了,他收回手,说:&ldo;先吃饭吧,吃完了我送你回家。&rdo;
赵阿美低头,拿着筷子,脸颊泛着红。
送完赵阿美,郭靖靖回到家跟张清说的第一句话就是:&ldo;爸,我准备跟阿美订婚了。&rdo;张清拿着刚从鸡笼里拿出来的鸡蛋,吧嗒落在了地上,张清看着郭靖靖,眼神有些茫然。郭靖靖赶紧拿来扫把把碎了的鸡蛋扫干净,用拿来拖把拖了拖地上的蛋清。
&ldo;爸,你不喜欢阿美吗?先前你不是说你挺喜欢她吗?&rdo;
张清回神,点点头:&ldo;对,我是挺喜欢的,阿靖,你……你喜欢她吗?&rdo;
郭靖靖低着头拖地:&ldo;嗯。&rdo;
&ldo;你真的确定要跟她订婚了吗?&rdo;
&ldo;我确定。&rdo;
张清扶着桌面在长板凳上坐下,喃喃道:&ldo;喜欢就好,喜欢就好,人这辈子,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真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阿靖,你想清楚了,那就定吧,爸爸给你选个好日子。&rdo;
郭靖靖抬头,张清坐在灯光下,脸上带着笑,眼睛里却满是沧桑。
订婚是个繁琐的事情,郭靖靖说完那话之后,第二天张清就带着黄历去了张富贵家,他不是本地人,住了这么多年,也吃过几回喜酒,但轮到他自己,该怎么做,他也不是很懂,怕赵家觉得他们怠慢,就去找张氏他们商量去了。
郭靖靖喂鸡吃过之后,进去将连着山坡那侧的网拉开,一群鸡拍着翅膀飞似的奔上了山坡,爪子挠着树叶,在下面找虫吃,郭靖靖去鸡窝看了看,把新生的鸡蛋拿了出来,刚从后门进去,就看见贺梵行站在他们客厅里,对着堂屋上方墙壁上贴的毛主席画像观赏,那姿态跟博物馆里看油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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