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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雨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昏暗的教室里爬满了潮湿闷热的气体。学生们止不住发出声音,一开始还小心翼翼地在老师眼皮底下窃窃私语,直到老师站起来再次尝试开灯。
灯依旧没亮,一阵阵喜悦感像潮水一样涌出来,最后淹没了整栋楼。
潆提前收拾好书包等着广播里传来声音。她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不用多耗几秒就能跑出去。
“……嗡嗡……嗡嗡”
别班已经有人溜出去了,班级里的一些人听到动静也蠢蠢欲动。
“注意……”
广播开始说话了。
“走吧走吧。”
老师单手插兜,摆了摆手。
一群学生冲了出去,几股分流瞬间聚成奔涌的潮水。
潆倒是没提前冲出去,她慢悠悠地挎着包,跟在人群的末尾挪到楼道。一抬头发现了交叉双臂等候多时的荼。
“你带伞了吗?”
“带了。”
荼从包里抽出折迭伞,潆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两个人缩在勉强能躲雨的小伞里,期间一言不发。自从暑假过后两人就没怎么说过话。但没人想打破这种僵持的状态。
雨
家离学校并不远,只不过小小的雨伞挡不住来势汹汹的雨点。
潆在路上一度想帮助荼抓稳伞柄,他的大半个身子早已被雨水浸透。两只手交迭在伞柄上,外冷内热。风夹着雨使得两人彼此间越缩越紧。
到了家门口,鞋袜都湿透了,橙黄明亮的灯照着满是水渍鞋印的阶梯。他们的衣角不停有水聚起来滴落,“啪嗒啪嗒”掉在地上。钥匙在锁里旋转推开了门,黑漆漆的家里卷出带着暖意的风。
湿漉漉的鞋袜被随意地扔在阳台,一盏暖灯下两人猜拳决定了谁先去洗澡。
泛起雾气的玻璃还是冰凉的,潆的思绪随着皮肤贴上去的那一刻被拉了回来。下意识的回缩导致她有点重心不稳,在恍惚时被身后的荼稳稳搂住。他缓缓贴上去,却在下一刻被制止。
“怎么?不喜欢?”
“……我想到以前的事了。”
荼轻笑一声,将潆搂得更紧了,肆意地用嘴唇点着她被水汽蒸红的脸颊。
“和谁的……我还是他?”
潆的脸颊被弄得有些痒,她转过头啄了回去,盯着那双漂亮却无神的琥珀色眼睛。
“我记不清了。”
“我会帮你想起来的……”
雨
吹风机烘着头发,多余的热风扑走了镜子上的水雾。镜子里的人无意识地看向镜子外的人。
潆忘了自己吹了多久的头发,她现在的记忆时断时续,以前的记忆也都混在了一起。
此时镜子里出现了另一个人。他自然地接过吹风机,另一只手轻抚起眼前柔顺的长发。
她看向镜子里的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空气中混着热气和洗发水的清香。她想着以前的记忆似乎没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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