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凄迷,今晚的星光很美。
风暴过后浅露的平静,典雅的灯具下是淡淡晕黄的影,落得那娇柔的女人身上,他倚靠在月牙形的木窗边,看着她背对着他,包间里已杂乱不堪,翻倒的茶案,斜躺的古筝,破碎的瓷杯,还有女人幽幽的哭泣。
叶铃兰愣望着,泪水蔓延,指间尽是湿意,窗边有清风拂过,她冷的止不住的颤抖,可脑海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轻轻的徘徊,是风铃清脆的回响,呤…呤…呤…一声又一声,轻轻的,好似涓涓的流水,春秋的清风,她笑了,唇角边勾着孤寂的弧,那泪水在眼底凝滞,却觉喉间有股酸涩堵塞着,让她欲哭无泪、欲诉无求。
————好想问你对我到底有没有动心?
手机的音乐忽然响了起来,不厌其烦的重复着那一句,
————好想问你对我到底有没有动心?
————好想问你对我到底有没有动心?
叶铃兰没有动,只是静静的听着,明明一首欢愉的歌曲,此时此刻却似透着一种无奈与悲怆,让人不觉沉陷。
莫之城望向声音来源处,自她背包里隐约传出,仿佛是一场抗议。他拉开她背包,里面归纳的整齐、干净,还透着一抹淡淡的清香,一封白色信封落入眼底,那时他进来时,就见她倚在窗边,入神的凝望,眼底泛着泪光,他好奇看过信封,只见‘铃兰妈妈收’,莫之城一怔,又放回远处。
音乐一次又一次响起,停歇后又响起,屏幕的荧光明灭着,依稀可见联系人‘wind’。莫之城取过,在她身边俯身坐下,将手机放置在她手心里:“你的电话。”抽回目光时,他却撞见她那双哭红的眼睛,她没拒绝,只任凭音乐响一遍遍唱起,没有接听。
她听着,唇角隐隐的颤着。莫之城没再起身,只坐在她身边,他轻掩着眸底,低低一叹,直到铃声彻底销声匿迹,他横抱起她:“我带你走。”低语。叶铃兰没在反抗,只有无尽的疲惫,紧绷的绳索也有断裂的时候,她闭着眸子,任由着他抱进宾利。
司机发动引擎,她不知道要去哪儿。
后车位上只有他和她,她倚在车窗,与他保持着最远的距离,她看着他,男人衣冠楚楚,而她…旗袍被他撕扯,胸前出光浅露,没有一缕可以蔽体。莫之城退下大衣欲盖在她身上,手指轻轻触碰她红肿的左脸,她向窗边缩了一下。
男人的手停在空气中,慢慢收了回去。
谁都没有说话,车行的路上,四周万籁俱寂。今夜星光璀璨,零零碎碎的布在宝蓝色的天际,汇着淡而模糊的星线,似璀璨的宝石,那样的清亮,她倒望着,仿佛触手可及,可是,她知道这距离隔着天高地阔,山长水远。
他侧目看着她,柔润清丽的轮廓,在阴影中仿佛模不清,他抽回目光,低头点燃一支烟,静静的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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