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是黑暗的最后一刻,也是在光明那一缕来临前的序章,是万物苏醒的时候,也是公鸡饿的打鸣、早起的虫儿被鸟吃、男性被子湿、寂寞女性被子和枕头都湿的时候。
卖油条的早餐小铺子早早的就在店里准备饭了,环卫工人也早穿着有安全标志的服装已经蹬上了三轮车穿梭在大街小巷,幸好这里不是帝都,要不然现在通州、天通苑、回龙观、望京的各个公交站牌早就早早的就有一长龙睡眼惺忪的上班族了。
“唔……”悲风用手揉了揉眼睛,模模糊糊的睁开了眼,窗帘外虽然还是一片黑色,但是已经能够透进来些许光亮。
“凌……晨?”悲风不确定的说道,望了望放在左手边的闹钟,微微荧光的闹钟,黑暗中也能看清楚。
小闹钟上赫然是四点整的位置。
“的确是凌晨……”悲风望着天花板暗自纳闷,“奇怪了,今天我怎么起的这么早?”
自从上了大学,没有了学业上的压力悲风的睡眠质量一直都有保证,而且悲风上的这所大学就在家旁边,而到了大二家近的竟然可以破天荒的申请校外住宿。这之后悲风的堕落生活就开始了,但说出来悲哀,都是个成年人了,所谓的堕落生活也就仅仅限于睡懒觉而已。
他倒是想要和妹子来一场暧昧的同居生活,然后发生各种喜闻乐见的事情,最后最好在奉子成婚!
然而残酷的现实用冷酷的事实向他证明,左手和右手才是一个男人终生不离不弃的伴侣,要是腰够软嘴巴也是好伴侣。
悲风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表白啥的,他上的大学虽然是一个烂的不能再烂的三本大学,也就近几年取消了三本大学归入了二本中,可实际上依然是个三本,但是三本才是电影里面的大学,985有什么好的,没有恋爱没有堕胎没有音乐没有撕逼……他也曾学着和别人一样抱着一把借来的吉他给小女孩唱情歌,唱掏鸡鸡的《明天我要娶了你》,接着掏鸡鸡就出轨了……
想起自己多年的伴侣小左,悲风就悲从心来,抬起左手看着小左指关节上摩擦出来的老茧,他不由的想起了课本上李白粗根磨成小牙签的故事。
“小右……”悲风想要再确认一下自己的小右是否如小左一般历经岁月的沧桑、洪水的洗礼、磨山的坚毅。
“小右……怎么抬不动手?”悲风惊讶的咦了一声。
一种压迫感从悲风的右臂上传来,紧接着是血管不流通的麻痹感,被重物长时间的挤压就会出现这种感觉。
“呜……不要吵,继续睡……”一声极为动听清脆的女声从悲风的右边传来,可爱的少女的声音。
这声音让悲风想起了自己初中时的同桌,左手边的同桌,那是一个美女,虽然是个短发,不是悲风的菜,但却有着另外一种英气的美,所以说起来人们都是看脸的,脸好了啥发型都行,脸蛋要是不行,那就只能学贞子用头发盖住脸了。
嗯,后来这个漂亮的左手边的同桌成为了别人的女朋友。
“咚咚咚!!”这可不是敲门的声音,不过悲风感觉自己的心脏位置现在就像是按了一个防盗门,防盗门外面正在有人疯狂敲门说【社区送温暖,快点开门!】。
一种来自灵魂的悸动让悲风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从右边开始麻痹,这种麻痹慢慢的蔓延至左边,麻痹了心脏,麻痹了血液的流动。
莫非就像是那些网络小说、日本动漫中描写的那样,自己一觉醒来身边就有美少女的陪伴?那叫啥来着,天降尤物?
悲风以一种惊慌中带着欣喜和高兴的心情慢慢的转过了头,还没有完全转过头,鼻尖就传来了少女身上所特有的香气,带着甜味让人心跳骤然加速,荷尔蒙含量急剧上升的香气。他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在梦中,他情愿现在是个梦。
借着昏暗的光线,悲风看到了一张让自己心脏如同被一只大手握住而窒息的脸,的确是个女生的脸,而且这女生的美超出了悲风的想象。
这是一张睡着的脸,眉若春山,眯着的眼睛有着长长的睫毛,额头上的刘海因为是侧卧的原因所以斜斜的垂了下来,半遮住了眼睛。在眼睛的下面,是小小的琼鼻,这就好像代表爱情的戒指上的钻石,完美的点缀在这张美丽的脸上。
然后是薄薄的嘴唇,带有些许光泽,让人看上去就想亲一口,这嘴唇微微的张着,刚才就是从这里说出了喃喃梦话,朦胧之中悲风似乎还闻到了唇齿的香气。
完美弧度的下巴,并不是蛇精病一样的锥子脸,也不是让人觉得可笑的平下巴,而是恰好符合面部五官的精致脸型。
她的整个脸从单个的器官到整体的脸型,都是完美的协调与美,悲风活了二十年了,他敢保证自己绝对没有见过怎么没的女生,不管是现实里的还是电脑硬盘里的。
悲风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他摸不清现在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中,但是内心深处的躁动让他慢慢的将视线下移,从脸庞到脖子再到下……
“呃……”悲风轻咦了一声,这个少女怎么睡觉的时候脖子上还戴着首饰,而且还是一个奇怪的首饰。
把脖子的一半都遮掩住的黄色的圆环首饰,这些圆环并不是整体的圆环,而是一个接着一个的长方形的连接而成的圆环,在圆环的正中央下方是一个圆球,以圆球为中心,两扇好像昆虫翅膀的东西向着两边的斜下方而去,一直到肋骨的位置,在肋骨的旁边,也就是胳膊的位置……
“啊……那……那个是……什么?!”悲风好似触电了一样大声的尖叫起来,这叫声的分贝让女高音听了都得吓尿,如果非要形容这是什么样的叫声的话——一个男人在监狱的浴室里洗澡,然而肥皂掉了,弯腰捡肥皂的时候,发现后面站着的一群肌肉男全部都紧紧的盯着他的局部地区。
眼前这个美丽的少女竟然没有胳膊,准确的说是没有人类的胳膊!从肩膀到胳膊肘位置的上臂还是人类的上臂,而且肌肤白嫩光滑,若牛奶羊脂。但是从胳膊肘开始向下,也就是前臂到手腕,却是昆虫的节肢,像是独角仙也就是犀金龟前肢的放大版。一层外骨骼取代了原先的前臂,光滑而又坚硬,如同钢铁一般,有着圆润的弧度,在外臂有如波浪一样起着三根倒刺。
悲风这才注意到,少女的“手”还一直搭在自己的肚子上,如果那能称得上是手的话!和“胳膊”一样,手掌也是昆虫的节肢,一节一节的连接着,总共有四根手指,每一节手指都纤细而又坚硬。抓在悲风的肚子上,让他有种要被开肠破肚的错觉。
而与手搭在肚子上相对应的是,少女的“腿”也缠在了悲风的腿上,就像悲风睡觉的时候喜欢抱被子一样缠着。
腿是光滑的,但却一点也不嫩!相反还相当的坚硬,跟大理石地板一样,从大腿开始就被外骨骼取代了,这双“腿”没有膝盖骨,只有连接在一起的节肢,和生物课上曾经看过的人类骨架一样,是让人恐惧的修长和纤细,脚呢?脚干脆就是昆虫用来爬树的爪子,尖端是根钩子。
悲风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看过的一部电影——《变蝇人》,一个人逐渐变成苍蝇,身体的各个器官,各个部位开始一点点昆虫化,那是他的童年阴影,看完这部电影后,他一个夏天都在躲着苍蝇。
“呜~~”昆虫少女发出了可爱的声音,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眼睛到是与人类一样,不是昆虫的复眼。
这双美丽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盯着悲风,然后,她的脸上露出了傻傻的笑容。
“啊,你醒的好早啊……我还好困……”说完后,少女闭上了眼睛,抱着悲风的节肢更加的紧了,“让我再睡一会。”
“要死,要死,要死,窒息了,窒息了……”悲风深深的明白了所谓童话里都是骗人的这句话的真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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