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阳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动的乔颜,“怎么了?”
乔颜收回飞远的思绪,冲着林家阳灿然一笑,眼底却闪烁着一道晶莹的亮光。
“想不到这么多年,这家麻辣烫店竟然还在!”
吃完麻辣烫,陆一川说带乔颜去个地方,车子一路向前,夜色逐渐透出朦胧之意,林家阳专注前方,乔颜不由看他眼,七年时间,他的长相似乎一点都没变,她视线别出去望着窗外,似有出神。
前往阳城的高速公路上,陆一川一遍又一遍拨打乔颜的手机,她的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陆一川蹙着眉头,再次催促司机快点。
……
林家阳驱车一路将乔颜带到当年他们两家共同居住过的老宅,月色下,两处毗邻的老宅静静伫立,墙壁已经泛着几分斑驳之色,乔颜站在老宅门口,当年,林家一夜消失,每天,她就站在这里,看着路的尽头,期盼着那个身穿白衣的少年在路的另外一边骑车出现。
当年觉得那么痛的分别,现在看来,也只不过是心中的一抹微痛。
时间,它真的很厉害,可以将一个伤痛抹平,将一个深刻在心底的轮廓变得模糊。
林家阳推开木栅栏的门,带着乔颜朝后花园走去,隐约明白林家阳为什么带她来这儿。
屋子的后花园的中央一座假山,林家阳牵着乔颜的手钻进假山,假山的容量很小,只够两个人缩着肩膀站好,林家阳踩在石块上,伸手去够,他也不确定那些东西还在不在,乔颜望着他颀长的身子,好像看到了当年那个清瘦的少年,就是以这样的姿势一遍遍踩在假山堆上。
“有了。”林家阳话里藏不住喜悦,他将一个玻璃罐拿出来后弯腰递给乔颜。
他并没下来,继续掏着。
属于他们曾经的记忆也一点点被深挖出来。
林家阳跳到乔颜身侧,拉着她在旁边坐下,“瞧我藏得多好,这么多年过去,居然还在。”
乔颜手里几乎要捧不住,她打开一个粉色的糖罐子,林家阳笑着指了指,“这是你十五岁生日的时候,我陪你来放得。”
她眉眼渐柔,“那你偷看过吗?”
“没有。”林家阳忙辩解,笑道,“你不说偷看过后就不灵了吗?”
乔颜从里面拿出个小纸条,是那时许下的生日愿望,林家阳从她手里接过去,“现在看总没事了吧?”
他将纸条展开,上面写着简短的一行字,娟秀迷人:我要嫁给林家阳。
他捏着那些纸条,乔颜将它们拿回去后,塞进了小瓶内。
林家阳眼角眉梢处染上哀凉,却仍以开玩笑的语调道,“你那么小就存好了要嫁给我的心思,其实,后来我真有偷看过!”
乔颜将瓶子都放到他掌心内,“所以,就不灵了。”
林家阳顺势握住她的手,“当初我离开,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现在我回来了,让我们忘掉过去种种,重新开始好吗?我知道,你和陆一川之间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不管你承诺过他什么,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从现在开始,不需要做任何委屈自己的事情,跟着自己的心走,好吗?”
清冷的月光下,林家阳的眼睛亮的骇人,而他紧握着乔颜的手,感觉是那么熟悉。
跟着自己的心走?乔颜脑海之中不由自主想起的,却是陆一川给她发来的那个短信。
【等我!】
【嗯】
做这个回答的时候,她听从的,是心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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