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月扫了一圈,她微微怔了一下,随即道:“箫安呢?”
见她问起箫安,凝渊眼底有了片刻的悲伤,与此同时,也带着一丝丝欣慰。
箫安为她殒身,尚能得她一问,如果他以后步了箫安的后尘,那她是否也能这么关切的问一问他。
“死了。”
他沉默了片刻,还是开口道。
连月站在原地,还有些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恍然。
与此同时,凝渊听见原本风朗气晴的仙山,竟平地卷起了一阵阵风声。
他看着连月,缓缓的握紧了拳头。
殿外吹过的风声,那一声声低沉的风声,是她神识动荡引起来的吧。
“死了?”
她的声音还算平静,只是听着有些飘渺。
“是,为了杀佛陀,他自愿献身生祭了九天炉鼎。”
凝渊说着,不由缓缓拿出了九天炉鼎,道:“地狱之火我还不能熟练掌握,为了发挥出更大的杀伤力,箫安把自己献给了邪恶的地狱之火。”
连月手一抬,九天炉鼎就落在了她手中。
只听她轻轻的道:“你这九天炉鼎还是我去给你寻来的,我不曾想,他竟然能吞噬了箫安。”
连月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过九天炉鼎的每一寸,语气温和的道:“箫安,你可真是傻。”
“为师知道,你一直想留在为师身边,可是箫安,不管是人还是神,都得有独立的一天,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一方天地一方欢喜啊,为师有了自己的欢喜,自然不愿意你徒
留为师身边煎熬度日。”
凝渊静静的看着她,神色复杂。
“你现在承认他还是你徒弟又如何?他死了,再也听不见你说的这些话了,再则,你觉得的煎熬度日,说不定就是他的一方欢喜呢?”
“连月神尊,这件事,你现在可后悔?”
凝渊缓缓从地上站起身,目光依旧落在她的身上。
连月看了他一眼,没再开口。
她低头看着赤凉,道:“照顾好他,我还有些事需要去做。”
她把赤凉放在床榻上,亲自拉过被子替他盖上。
刚刚走出两步,就看见一条哈巴蛇从门口跳了进来,在她跟前一阵瞎蹦跶。
连月挑眉道:“这是哪里来的不长眼的憨憨蛇?啧,瞧瞧,虽然丑,还长了九个脑袋呢,看上去还挺渗人的。”
哈巴蛇嘶嘶嘶的吐着蛇信子,可是却发不出一道声音。
最后哈巴蛇只得围着连月绕圈打转,像是在跟连月着急的表达着什么似的。
连月认真的观察了一会,最后总结道:“哦,我知道了,你说你会打滚是吗?这倒是挺新奇的,不过你还是很丑,这点不是你会打滚就能遮掩的。”
“唉。”
连月叹气,道:“看着你这憨憨样子,我倒是想起了莽莽,这些时日,也不知道这丑货去哪了,有没有被人逮去做烤蛇吃,我还挺担心的。”
连月这话刚刚说完,地上小小的哈巴蛇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滚也不打了,干脆九个脑袋紧紧的缠着
连月的双脚不肯放开,蛇信子疯狂的吐着,连月看着都怕那条条蛇信子打结。
连月等脚上的哈巴蛇吐蛇信子吐累了,她才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的抚过哈巴蛇的蛇脑袋,温声道:“好了,莽莽别闹了,我知道是你。”
蛇无泪。
可是在连月说完的当口,连月分明看见那九双蛇眼里闪过了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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