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国儒的记忆里,自己的母亲是世界上最完美的。
她从来不会训斥自己,也从来不会像其他的家长一样,强迫自己干什么,而是放任自己玩耍,放任自己调皮,他爱极了自己的母亲。
而父亲在他眼里是严厉的代名词,无论他如何努力,在父亲的眼中永远都没有赞许,只有不停的要求和冷落。
母亲每当自己被训斥时,总会站在自己的身前,保护着她。
直到有一天,去外婆家祭祖的时候,亲戚的对话让他为之一振,原来他竟然不是母亲的亲生孩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方国儒知道了这个秘密后,他就更加的缠着母亲,因为他害怕失去这个对自己好的人。
终于有一天,事情的真相终于摆在了眼前,原来他的生母也是父亲的女人。
讽刺的是,知道了所有之后,方国儒的心里迎来了久违的平静。
一直以来,他都在解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而那次母亲和父亲之间的争吵,就像是拼图的最后一块,补上了空白。
看着字典里的关于外遇的解释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母亲看着他的时候,总是会哭的原因。
妈妈为什么只关心弟弟,无论怎么努力,为什么也得不到父亲的称赞。
如果早知道答案,是否母亲就会更快乐一些,就不用浪费能源了。比起自我意识的混乱,他更担心那个照顾了自己多年的妈妈。
家里的氛围越来越诡异,母亲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间越来越少,方国儒心急如焚。
直到有一天,母亲再也没有回家,她甚至什么都没有拿走。
方国儒看着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发呆,看着更衣间里的衣服发呆,看着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发呆,这些东西上还有主人的痕迹,但早已物是人非。
而父亲呢,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成天饮酒作乐,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
方国儒还记得父亲喝醉酒之后最常说的一句话:“都怪你,如果不是你,这个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于是他再也得不到父亲的称赞。
留下的只有怨恨,只有埋怨。
七岁的方国儒曾经认为自己终有一天会被抛弃,因为家里已经没有他可以落脚的地方了。
为了不被抛弃,他本能的开始伪装,开始隐藏。
他要比同龄人想得更多,要变得比别人更优秀,最大限度地包装自己,让自己脱颖而出。
他变成了一个过于成熟的孩子。
当爷爷出现方国儒面前时,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极度敏感的绝缘体,外表看起来好好的,但内心已经破烂不堪。
他暴躁,甚至偶尔会有突发行为。
奇怪的是,没有人再指责过他,甚至在他犯了错的以后,竟然会替他开脱。
父亲多年的放荡不羁早已经让爷爷失望,取而代之,方国儒被指定为继承人,他搬离了从小生活的家,与爷爷同住。
爷爷是对自己很好,与父亲相比,是一个赏罚公平的人,是重视血脉的人。
从某一天开始失眠,方国儒变得越来越敏感,内心夹杂着想要被爱的欲望和难以忘怀的愤恨,一点一点他的精神在崩塌,灵魂仿佛变成了双重的奇异样子。
扮演完美的孙子的他,每天都在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情绪,无处发泄。
慢慢的他开始讨厌所有的人类,曾经存在的人性的光辉也完美地消失不见了。
为了不被发现毁掉的灵魂,他不得不继续演戏,咬紧牙关坚持下去。
最终,他决定寻找正确答案,他动员所有去寻找自己的亲生母亲,
方国儒突然好奇:抛弃自己的人过得好吗?把他扔到这样的泥潭之中,难道幸福的吗?
找到以后他要去质问,为什么要丢下他不管,为什么要生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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