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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你这么勤奋，也应该表扬，&rdo;劳丽说。&ldo;当然啦，这个时候你还在做尸检。我们跟你一比，都成懒虫了。&rdo;

&ldo;看来似只鸭，叫声似鸭，一定是鸭!西谚有：ifitlookslikeaduck，walkslikeaduck，andackslikeaduck，it&39;saduck看来似只鸭，走路像鸭，叫声似鸭，一定是鸭。此语告诉我们看人要从外貌和言行中观察，可以断定那是什么样的人。&rdo;

&ldo;好啦，就你能!我不跟你比耍贫嘴。我倒要看看你能查出什么来!你把我的好奇心勾起来了，继续吧。&rdo;

杰克弯下腰，迅速而仔细地沿着主冠状动脉剪开心肌，试图打开心脏。他突然直起腰。&ldo;哎，往这儿看!&rdo;他说着将心脏拿在手里，这样劳丽能看得更清楚些。他用镊子尖点着他说的那个地方。

&ldo;天哪，&rdo;劳丽惊呼。&ldo;这是我看到的最吓人的后降支主干断面收缩，而且是形成性的，还没有发展到动脉粥样硬化。&rdo;

&ldo;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也许能解释为什么心脏没有反应。突然的阻塞，哪怕是转瞬即逝的阻塞，都会引发严重的心脏病，并影响部分传导系统。我想心肌梗死可能影响到了整个心脏后部。但虽然很吓人，却无法解释肺部的变化。&rdo;

&ldo;要不把心脏完全打开看看?&rdo;

&ldo;跟我想得一样。&rdo;

杰克把剪刀和镊子换成解剖刀，在心室上切了几道口子。&ldo;找到了!&rdo;他说着将身体歪到一边，这样劳丽可以清楚地看到打开的心脏。

&ldo;这就对了：僧帽瓣缺损!&rdo;

&ldo;僧帽瓣缺损很严重。这个女人等于是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奇怪的是，冠状动脉收缩和僧帽瓣缺损，在她身上都没有什么症状。她都没去看过医生。不过挺遗憾的。因为两样都能够通过外科手术治好。&rdo;

&ldo;有时候越是害怕，越是感觉不到疼痛。&rdo;

&ldo;这你倒是说对了，&rdo;杰克说着开始搜集显微检查用的标本，放到贴了标签的瓶子里。&ldo;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到处找我。&rdo;

&ldo;一个小时前我得到消息，婚礼时间已经安排好了。我急着想跟你商量一下，因为要尽快跟他们回话。&rdo;

杰克停下手中的活儿。就连水池边的米盖尔也停止洗内脏了。

&ldo;在尸检房里商量结婚日期，挺诡异的啊，&rdo;杰克说。

劳丽耸了耸肩。&ldo;我刚好在这里找到你嘛。今天是星期五，我想今天下午给他们回话。&rdo;

杰克瞥了米盖尔一眼。&ldo;定在哪天?&rdo;

&ldo;6月9日1点半。你怎么想?&rdo;

杰克咧开嘴笑了。&ldo;我能怎么想?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们终于决定在一起了。我恨不得能下星期二就办呢。&rdo;

劳丽笑了，塑料面罩里起了一层雾，笑声有点发闷。&ldo;这话听着真舒服。问题是我母亲一直盼着办一场6月婚礼。我自己也觉得6月很好，天气不错，不仅适合婚礼，也适合蜜月。&rdo;

&ldo;那我没意见，&rdo;杰克说着又迅速往米盖尔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米盖尔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很显然在听他们说话。这让他很不舒服。

&ldo;只有一个问题。很多人都想6月办婚礼，河畔教堂6月份每个星期六都订出去了。想想看，要提前八个月!6月9日是星期五。你觉得可以吗?&rdo;

&ldo;星期五还是星期六，对我来说都一样。我都行。&rdo;

&ldo;太好了。其实我本来也更倾向于星期六，更传统，对客人来说也更方便。问题是星期六已经订满了。&rdo;

&ldo;嘿，米盖尔!&rdo;杰克大喊。&ldo;那些内脏还没洗好吗?别洗一辈子啊。&rdo;

&ldo;早洗完了，斯坦普敦大夫。我一直在等你过来看一眼。&rdo;

&ldo;噢!&rdo;杰克只答了一个字。他显然有点尴尬。他一直以为米盖尔在偷听。然后他对劳丽说，&ldo;对不起，我要把这个尸检做完。&rdo;

&ldo;没问题，&rdo;劳丽说着跟他走到水池前。

米盖尔递过内脏，已经完全剪开，彻底冲洗，能看到黏膜表面。

&ldo;今天我还有别的发现呢，&rdo;劳丽说。&ldo;这事儿我想跟你谈谈。&rdo;

&ldo;说吧，&rdo;杰克边说边开始系统地检查消化系统，从食道开始一路往下。

&ldo;你知道，我在你的公寓里一直觉得不太舒服，主要是整个大楼都是个猪圈。&rdo;杰克住的四楼跃层公寓位于106街一栋破旧不堪的大楼里。大楼正对着社区运动场。杰克曾经出钱彻底整修过这公寓。杰克一直固执地认为自己就应该受罪，因此他虽然工资不低，但住得很差。现在有了劳丽，情况就不同了。

&ldo;我不想为此伤害你的感情，&rdo;劳丽继续说道。&ldo;马上要举行婚礼了，我们不得不考虑一下住的问题。所以我自作主张，查了一下大楼到底归谁所有。你每次寄租金支票的那个所谓管理公司不肯透露。不管怎样，还是给我查出来了。我跟他们联系了，问他有没有兴趣卖。你猜怎么着?他们愿意卖，条件是&lso;按原样卖&rso;。我觉得这条件挺有意思的。你觉得呢?&rdo;

劳丽说话的时候，杰克就停下了手里的活儿，他转过身。&ldo;在尸检台旁边谈婚礼安排，现在又在内脏池边谈房子。你有没有觉得这些话题不适合在这儿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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