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桦宇的喉间一直涌动,不要说一句话了,就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看着他的眼睛:“宁桦宇,我要谢谢你,当时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我已经是泳池浮尸。”
他有些意外,微微抬头,面色微红:“我,当时情况紧急,你会窒息。”
“承认了?”杜宾的手越发用力,宁桦宇的脸憋得通红,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我,我上前扳开杜宾的手:“给他辩白的机会。”
杜宾的手略松了一下,却没有完全撤开,宁桦宇吐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给的关键词我都可以解释,但是,我必须声明一点,杭州,我去过,酒店,我去过,泳池,我去过,你是当事人也不用多说什么,可是照片和骷髅头我根本不知道!”
我们都没有说话,宁桦宇摇摇头:“我替你换衣服也是真的,可是我有蒙上眼睛,我不是君子,但也不是登徒子!”
“蒙眼?有证据吗?”凤皇冷冷地说道。
“证据?”宁桦宇无力地说道:“没有。”
他低着头,嘴角微微上扬,不是笑,只是无奈地抽动嘴角罢了,我心里一动,叹口气:“你们不要逼他了,我相信,或者说,我宁愿相信。”
凤皇与杜宾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的表情都有些无奈,事情就摆在这里,若是不信,岂不是让我的立场变得尴尬,若是信,也是一半一半,或许只是欺骗自己罢了,可是,至少我不会那么难堪。
“这件事情我们相信你。”凤皇终于说道。
我与宁桦宇同时松了一口气,不等宁桦宇松口气,杜宾便加紧了攻势:“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说吧,照片和骷髅头代表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照片。”宁桦宇说道:“从杭州离开后我就来到了魔都,一直呆在公司,每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我哪有机会去送什么信。”
杜宾的眉头纠结在一起,点着宁桦宇的下巴说道:“你进入盛阳图的是什么?”
“我……我……”难得,这个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居然打了结巴,宁桦宇站在杜宾与凤皇中间,越发显得青葱,想到之前在两人面前还雄纠纠气昂昂的样子,再看看现在的他,这种剧烈的反差让我心中生疑。
“你什么?”我说道:“这可不是你平时的样子,怎么,心虚了?”
宁桦宇咽下一口口水:“我没有心虚,只是尴尬,还有,我是清白的,我从未做过什么坏事,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一个人在很巧的时间出现在很巧的地点,这种巧合不止一次。”我发现自己有审讯的潜能:“这要怎么解释,你为什么出现在杭州的酒店,又为什么来到魔都?”
“旅游,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你们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宁桦宇硬气道:“那家酒店开门接待客人,我是一名普通的客人而已,怎么,是你们开的?我上了酒店的黑名单?”
“少贫嘴。”杜宾说道:“不见棺材不掉泪,凤皇,交给你。”
凤皇不客气,一伸手,宁桦宇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如同有千斤之力牵扯着他,宁桦宇的身子顿在那里,脚下已经多了两道滑痕,宁桦宇的鞋子下面还冒着烟……
宁桦宇的脸变了,凤皇附在他的耳边,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知道吗?我有办法让你露出真面目。”
凤皇拽着宁桦宇的身子,用力地将宁桦宇的身子扔出去,宁桦宇的身子撞到墙上,“咚”地一声,震得我心中直发颤:“凤皇,这样……”
“没事的。”杜宾走过来,按住我的双肩。
宁桦宇的身子弯曲起来,双手撑在地上,嘴角的血流出来:“这就是你们的手段吗?也不过如此。”
凤皇突然上前,拧住他的双手,看着他嘴角的血:“你受伤了,让杜宾帮帮你。”
杜宾松开我,慢慢走上前,宁桦宇突然慌张起来:“不用,我自己去看医生。”
“看医生太浪费了。”杜宾将他揪起来,眸子里飘过一丝血红,裸在外面的皮肤变得通红,我明白了,这是杜宾在输送能量给宁桦宇,宁桦宇的脸抽动起来,突然大叫一声:“不要!”
他大叫出声的同时,丝丝黑气从宁桦宇的身上冒出来,那些黑气往杜宾飘过去,将杜宾团团围住,像蜘蛛网一般将杜宾围得团团转,杜宾也不甘示弱,头发竖了起来,琥珀色的眸子血红,金色的光晕挣开那些黑气,他已经愤怒到极致,一把将宁桦宇推到墙上:“你果然和他们是一伙的,我杀了你!”
“不要,杜宾!”我上前一步,拦在杜宾面前:“刚才只是他的本能释放,难道你没有发现他一直在忍耐吗?如果要和你们拼的话,他何必忍耐?”
杜宾眸子里的血红不减:“他处心积虑地来到盛阳,一定有他的目的,若兰,不要再被他蒙骗了,还有,他为什么对刺夜那么感兴趣,为什么对凤皇总有隐约的敌意,为什么那么巧,他去的地方总有你?”
杜宾到盛怒时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他突然伸手,动作快得我只看到一抹影子,待我回过神来,宁桦宇已经被一拳打趴下,我怒道:“杜宾,你冷静一些。”
“旭族的暴走阶段。”亏得凤皇还轻松自在,我瞪了他一眼:“快想想办法,宁桦宇不能死。”
凤皇伸手拍到杜宾身上,杜宾的身子震动一下,一双眸子也恢复过来,他吐了一口气,我连忙去看宁桦宇,他的身子就像没有了骨头,软绵绵地倒在那里,他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我蹲下身去:“宁桦宇,我看得出来,你刚才在控制自己,只要你讲实话,他们不会再为难你。”
宁桦宇抬起头,一双眸子灰蒙蒙地,“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和他们不同,真的不同。”宁桦宇看着我:“照片不关我的事,你们能够找到我,为什么不看看后面的监控?说不定可以洗清我的嫌疑,还有,那束花,我是真心的,若兰,只想谢谢你,那花是对我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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