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玩累了还是别的原因,在所有人都为她担心的时候,她选择躺下睡觉。
用被子蒙住脑袋,可是唐雨晴还是觉得不舒服,在不算宽敞的病床上翻滚着。一个不心,翻到床边落空,“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声音惊醒了陷在各自思绪里的人,唐妈妈在病房里,最先冲到唐雨晴身边。林帆听到屋内的响动,想也没想就用左手推门而入,伤口被牵扯到生疼,可是林帆顾不得自己。
扑倒在地,拦下唐妈妈的手,自己揭开唐雨晴的被子。那双黑黝黝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地看着林帆。
“糖糖!”艰难吐出二字,可是唐雨晴毫无反应,任由林帆抱起自己。林帆将唐雨晴慢慢放回病床,为唐雨晴盖上被子,左手沁出的血液染上被子。
“帆,你的手!”唐妈妈心疼地望着林帆,眼睛里的泪水还没干透。
“阿姨,我带林帆去处理一下。”黄历拉着林帆就走。林帆回望了一眼已经躺下的唐雨晴,不舍地收回视线,任由黄历拉着自己去找护士处理左手。
林帆他们走后,唐妈妈坐在唐雨晴的床边,轻轻靠在唐雨晴的被子上。
“雨晴,你到底要折磨妈妈到什么时候?”被子下的身体颤动了一下,不过正在难过中的唐妈妈并没有发现。
突然唐雨晴的被子抖动的越发厉害,终于惊让伤心中的唐妈妈反应过来。
“雨晴,雨晴!你怎么了?”赶紧揭开唐雨晴的被子,看到唐雨晴蜷缩在一坨,抱着脑袋,不住地抖动着。
“雨晴!”抱起唐雨晴的身子,将女儿纳入自己的怀抱里,唐妈妈企图用自己的怀抱给予女儿安慰。
一会儿颤抖过去,唐雨晴安静了不少,可是这样没有持续多久,唐雨晴又开始挣扎。唐妈妈搂不住女儿,被掀到地上,毕竟人老了,这一摔,身子骨如散架一般,轻易难以爬起来。唐雨晴被倒地的唐妈妈吓到,赤着脚下床,把被子拉过去盖在唐妈妈身上。
看到唐妈妈脸上还有些痛苦的表情,唐雨晴也学着刚才唐妈妈的样子,把唐妈妈抱在自己怀里,轻轻拍打些被子,像是哄孩子一样。
回来的白开明、丁丁看到唐雨晴跟唐妈妈都坐在地上,赶紧推门而入。一个扶起唐雨晴,一个扶起唐妈妈。
唐雨晴并不怎么配合,甩开丁丁的手,又要坐会床上,不顾自己刚才光脚在地上踩过。
“糖糖!你还认识我吗?”丁丁走到唐雨晴旁边,理顺唐雨晴扰乱的头发,将她散落的耳发捋到耳后。
“糖糖,我是丁丁,你快醒醒!”丁丁受不了唐雨晴不理自己,忍不住抓着唐雨晴的衣袖,使劲摇晃,“你看看啊,我是丁丁,你醒醒啊,那个是你妈妈和舅舅。你一句话啊?”
“丁丁!”白开明想要阻止丁丁,可是丁丁不听。
“你到底要怎么样?明明上午还可以和我话和我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面对丁丁的疯狂,唐雨晴无动于衷,丝毫没有反应。有一种疲惫从丁丁的脚底升起,她受够了,最近的日子怎么这么难过?一个个都是怎么了?老天不开眼吗?
白开明就唐妈妈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后又去安慰丁丁,双手握住丁丁颤抖的双肩,将自己的肩膀借给丁丁依靠。就着白开明的肩膀,丁丁好一通发泄,直到林帆他们回来,丁丁才不好意思推开白开明。
林帆看着坐在床上发呆的唐雨晴,问到:“糖糖怎么样?”
白开明摇了摇头,林帆就知道没什么变化,还是原来的样子,仿佛之前的几天不存在过,唐雨晴还是如当初那样病着。
除了唐雨晴以为的五个人,心情都一样的沉重,原本今天是出院的日子,回到家里才不过几个时,连凳都没有捂热,就又回到了病床。
黄历作为一个医生,没有治好病人,他是自责的。没能及时发现唐雨晴的正常里透着不正常也是他的失误。
丁丁背对着林帆他们擦干眼泪,转身过来正巧对上黄历的眼神。想也没多远想,丁丁就找到一个出气的人,过去拉起黄历的手就往外走。
愤怒中的丁丁没有注意到黄历在这个时节就冰凉的手,黄历却感到丁丁手心的温暖。
“丁……”黄历想开口什么,丁丁直接一句闭嘴,就把黄历的话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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