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辉的车一会就到了大桥,来了两辆车,一辆车向东去追凶手,燕辉的车在桥的南边停下,燕辉和两个人跳下车,快步来到桥下,桥下的恶臭也一下子冲进他们的鼻孔,不过好在他们做警察的也常见这样的现场,倒也没有太强烈的反应,燕辉打开手电筒向桥下照,寻找周建,一下子看到周建坐在那里,先放下心来,同时几个人也立即看到地上散落的断肢,也是吃了一惊,燕辉快步来到周建旁边,将周建扶起来,问:“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周建摇头说:“还好,没有受伤,只是这一会腿软,走不了路”,又指着前面的埋尸处说:“那里一具女尸,可能是穆新杀的,可能是前天穆新开着一辆欣和车拉来埋到这里的。”
这个时候那两个警察也过来看那个女尸,几个人都觉得问题严重,案情重大,商量了几句,一个警察打电话向局里汇报,请求来人查看现场。
燕辉看周建脸色不好,说:“周建你觉得怎样,我看你精神不太好,我先送你医院看一下。”
周建忙说:“不用。”
但是燕辉觉得不放心,向那两个人说了一下,就将周建背起来,从河堤的平缓处上了河岸,背到警察的越野车上,车上只有司机在,燕辉想陪周建回去,但是周建不想耽误警察的侦查工作,坚决拒绝。周建看了一下司机说:“我的情况不要紧,只是想有个合适的时机给你简单说明一下今晚的情况。”
燕辉指司机说:“这个专案组的刘警官,是兼职的司机,我也是,经常是我们两个开车,你的情况他也知道一些,你就将今晚的情况给我们说一下吧,”
刘警官说对燕辉说:”燕辉,还是你在这里听一下情况吧,我先到现场看一下。”
燕辉没有再说什么,刘警官下车去现场,周建就将晚上的情况给燕辉说了一下,燕辉听后说:“你今天发现的情况很重要,不过也太危险了,多亏我接到你的短信后立即向局里反映,局里分析后,马上就让追来,否则今天后果恐怕真是不堪设想,这个肯定是一个大案子,但是具体还要等抓到穆新后再说。”
燕辉又打电话叫来了刘警官,两个人商量后,还是决定让刘警官送周建回去,并对周建解释了一下他们的目的,周建也想自己留在调查现场也不合适,就同意自己先回市里。
司机拉上周建向回走,走到半路上又碰到了公安局的车,张局长也来了,车停下,张局长亲自过来看周建,周建忙要站起来,张局长忙把按在座位上,张局长问周建身体怎么样,周建说没有事,周建试着站了一下,果然不再酸软,已经恢复了。
张局长说:“人没有受伤就很好,以后要注意安全”,虽然是在公安的车上,张局长也不想多说案情,只是用手拍拍周建的肩膀,微笑着说:“小伙子,挺好,我们过后再详谈”。
周建明白他的意思,忙说:“我没有事情,您先忙去吧。”
张局长看司机说:“小刘,你把这个小兄弟送到医院,陪他先检查一下身体。”
周建说:“我身体没事,我到市里打出租回家就可以了。”
张局长想了一下说:“那也好,要注意安全,有事及时联系。”
张局长下车走了。司机带周建回到市里,周建让司机带到长途站附近下车,周建招手搭上了一辆出租,让开到林海市人民医院。
回到了医院,穿过东门,昏暗的路灯淡淡的照在门口,已经快11点了,门口没有一个人,周建不禁抬头望了一下医院门口昏黄的路灯,心想医院的几个门口灯光都这样的昏暗,摄像头的分辨率这样低,怪不得孟建国一换样子,从摄像头里面就辨认不出来了,要是换上高清摄像头,门口装上明亮的灯光,应该震慑犯罪的作用就更强了,自己是不是应该提一下这个意见,不知道这个这个摄像头安装更换是该维修办公室负责,还是综合办公室负责,还是根本就不属于医院,但是路灯要更换肯定是要通过市政局,这样一来问题就大了,看来一时半会是难以解决的问题,进了东门向北走,一会来到了公寓楼,周建走进了门口,灯却没有亮,周建想灯又坏了,维修办公室这帮家伙,从来就没有将这个线路搞明白,装上灯就烧了,里面肯定是线路有问题,维修办公室这个负责人邵卫东,整天看他在医院忙活,却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没有见医院那个地方的水电好用过。
周建摸索着到了二楼,打开门进来,里面关着灯,静悄悄的,没有人打扑克,颇出周建意外,周建一按开关,没有亮,一下子明白了,这次是整个楼停了,不再是过道和走廊了。
周建想其他人可能都睡了,周建小心翼翼的不惊动别人,但又觉得有些口渴,周建就用手机向客厅中的桌子上照,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放着扑克和烟,看来他们还是在这里打扑克了,因为停电,所以不知去那里玩了还是睡觉了,周建没有发现自己的杯子,却一下子见一个手机放在桌子上,不像自己宿舍里面的人的,就仔细一看,却发现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周建看这个人好像眼熟,就用手机从侧面照着看这个人,这个人却一下子醒了,猛抬起头,呲着牙对着周建笑,却正是穆新,周建吓得大叫一声,向后就跳,手机仍照着穆新,穆新忽的站起来,呲牙再对着周建呵呵笑,说:“周建,是你吧,肯定是你,我知道,别照我,我可为你准备了好东西”,周建吓得快步向门口退,正要夺门向外面跑,屋里面的灯却都突然亮了,里面的几个舍友从各个房间里面跑出来喊道:“周建,你太了不起了,停电一晚上了,你一嗓子就喊来了电。”
原来他们看完电视刚约了来几个在这里打扑克,赢钱,穆新一会也来了,看着大家玩,玩的正高兴,没想到没有电了,因为赢钱上瘾,火气上来,所以没有人走,向医院维修办公室打电话说,办公室说电一定来,所以都在屋里面等着睡了,穆新在用手机看电影,也在座位上睡了,周建听了大家这样说,对穆新还是很怀疑,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穆新是如何能够这样早来到周建寝室的?时间对不上,而且好像完全不记得刚才袭击周建的事情,这是怎么回事?周建还是警惕的看着穆新,这个时候老黄对周建说:“穆新带来的两个西瓜,我们刚才吃了一个,还留下一个等着你”,老黄又对穆新说:“穆新,快用你刀子再切这个,我们大家吃了,好有精神继续打牌”。这个时候穆新从腰间抽出了他的那把随时携带的水果刀,也正是周建看到他在桥下拿着的那把刀,一刀将西瓜切成了两半,周建一下子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老黄他们很吃惊,一下子围拢过来,问周建怎么了,周建说:“我肚子不舒服,我不吃了,你们……”。周建又呕起来,老黄他们要送周建去急诊,周建坚持说没事,说在一边坐一会就好了,大家见周建坚持,就扶他在一个角落坐下,然后包括穆新,一伙人拿起西瓜大啃,然后简单一收拾,立即扑向牌桌。周建强忍着恶心,注意看着穆新,但是穆新只是专心打牌,并没有什么异常,周建觉得难以索解,但是想不能犹豫了,别让穆新跑掉,就偷偷拿出手机,悄悄给燕辉发了短信:“穆新在我寝室,速来”
警察从周建的公寓带走了穆新,大家都吃惊,而穆新看起来也是心里有鬼的样子,但是对周建也没有特别注意或关注或憎恨,好像他在犯罪现场根本就没有见到周建一样,周建也有些奇怪,燕辉在这样的场合也没有对周建多看一眼,穆新被带走后,大家都议论纷纷,也没有心思打扑克了,说了一会也没有一个结果,就都散了,周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的不能安眠,好不容易睡着,却是恶梦连连,大桥下面幽黑的桥洞,荒凉的芦苇,不断的出现在他的脑中,让周建在梦中也感到寒气碜骨,最后周建竟梦到了穆新正抓住一个人的胳膊啃咬,却一下子抬起头,对着周建笑,露出两个长长的尖牙,鲜血顺着口角向下流,周建一下子惊醒了。却发现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周建也无心睡眠了,起来收拾好,呆坐了一会,想梳理一下情况,却发现脑子很乱,胳膊有些疼,想穆新的那一铁锹力量很大,虽然没有直接的打到自己,却肯定让自己的胳膊拉伤了。
周建想了一会,也没有理出一个清晰的思路,就穿好衣服去餐厅吃饭,吃完饭到了办公室继续想,还是没有想明白,快中午了,正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时,燕辉来了电话,让周建到医院的东门去等他。
周建来到东门,燕辉开了一辆老旧的桑塔钠来接上他,两人又来到了燕辉的公寓。
进门后,燕辉直接说:“昨天晚上破获了一起大案,但是却与郑莲珠案没有直接的关系。”
周建着急的问:“那穆新是怎么回事?他看起来完全不可琢磨,他是一个凶悍的惯犯吗?他与郑莲珠电话联系到底是什么原因?而且昨天在我的寝室,穆新的表现实在是让人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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