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叮儿面对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她没有叫她一声妈妈!
这时候,她把更多的目光投在了杜文兵的身上,她能深深的感觉到,这个昨天的父亲,已开始慢慢进入了一个客人的身份。这是一个看不清的尴尬场面,不过她心里明白。他说的挂角父亲,其意义对于我来说,无非就跟他没那点血缘关系,只是……二十年啊!这段父女情,父女的爱,他难道不明白吗!他怎么就会放得下啊。所以;她处处为他身体的键康担心着!
在病房里,杜文兵跟李东阳坐在一起。他的旱烟呛得他喘不过气来,那样儿看上去是少了些主见,进来时,还是侧身进来的,却被何静看了个清清楚楚。只是……
“你来了?”何静问,
“这孩子心情好多了,她不过来,就暂时随她吧!”杜文兵说,
燕姐此时的身体明显好多了,她围坐在姐妹中间,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这可是她多少年来,感觉是最幸福的一天。只是在此时此刻,她并无所求,就想亲耳听一声,自已的亲生女儿能叫自已一声妈妈……然而杜文兵的一句话,二十年的等待约感有些凄凉。
“今天可是一个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就挤在我这儿坐着呢?”李东阳问杜文兵,
杜文兵用手拐了一下李东阳,“难得她们姊妹在一起,走……咱哥俩出去看看!”
“文兵;你别走,看着大家,姐知足了。我这次回来,不全是为了叮儿……当我在十年前回来的时候,母亲的第一句话就是;“女儿;你来晚了……文兵的老婆走了。听着母亲倾诉着那段人生的惨剧,当时我直感到全身冰凉,但是;在那个时候我一直没敢告诉她,叮儿,是我的女儿,只是,那些年内地变化太大,我回来时很多草根剧团都不存在了,那段时间我也到处打听,就是找不到你的下落,文兵兄,这些年,姐知道是我害了你,唉……那段往事换到今天我……。
燕子姐无意中摆了摆头,她看着杜文兵,真的好想说;文兵啊,燕姐将是一个快死的人,这次回来,除了想听一声孩子,叫我一声妈妈,真的;只想听她叫我一声。这孩子,我想带……唉!也代不走啊……就算她动了情,姐也不会啊……
此时杜文兵站起来又坐了下去,不知为什么,二十年的等待,见了面反而比不见面更为难受,她看着燕姐,心想;“你怎么还笑得这么开心,难道你真不知道,自巳患上了什么病吗……”他也摆了摆头,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其实,这件事哪能怪你,那一天真的是缘分。就算那天遇着的不是我,换着别人也一样的。
只见燕子姐摆了摆手说,“在草根团的时候,我们分分合合也不知多少回,你早已是我心目中的兄弟了。不过;现在想起那日子,实在有点让人心寒,
文兵,你跟恩惠当时就竟发生了什么,我听母亲说在她临死前,一直呼喊着你的名字,”燕子姐问,
“是的,我是她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亲人,我相信当时她一定是这样的,只是……这件事我永远都说不明白,直到今天我乃然无法原谅自已。”杜文兵十分感伤的说,
这件事不提则吧,即然有人点燃,就有人来灭,那一夜,我就在恩慧姐的身边,理所当然,事情的发生我最清楚,也最有发言权。在那段尤如走进沙漠的人生,我认识张姑,却不知道你是她的女儿。而那一夜,同样是我人生中最可怕的一夜。
恩慧知道,却没告诉过我。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想起恩慧姐的这件事,生为女人,有谁不心寒,女人的一生,有什么天大的事,会比生孩子重要吗,这个男人再好,可有什么理由在那一天,不陪在她的身边,现在提起来……唉……说不好听点,恐怕只能激起我的愤怒和不满。”何静就这么个人,话到嘴边,她总是包不住。
见没人理她,何静接着又说;
至于……恩惠姐的不幸,我想;你燕姐也有一定的责任。那些年,同在草根里混,是什么样儿,不用说,大家都清楚。为了生活,有的时候,我们险些失去一个做人的尊严……
可以想象,当时杜大哥过得如此非常的艰难,三张口啊……全靠他一个人,他下去找钱,难道还能坐在家里不成,团里的那点收入,大家都知道,为了多找一份钱,可怜的男人,他跑起了单帮,白天到其他团里参加演出,晚上又回到团里参演,他的那段人生是我亲眼所见,我见他太辛苦便常常夜里过来陪恩惠大姐,其实那时张姑就在团里,不过当时我也不知道叮叮就是她的亲外孙女……后来还是知道了,是在恩慧姐她写给杜大哥的信里发现的,虽然我们都是女人,可谁能有她那如此宽容的胸怀,虽说自己已怀上了孩子,对待叮儿简直就跟自己亲生的一样。……你燕子姐这时来干什么呀!一个人的伤痛也就算了,你这一闹,牵出的何止是你一个人的心痛……”
“你没说错,我是不该来,只是;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孩子的母亲,来的目的只是想看一眼自已的孩子,听一声孩子对母亲的呼唤,就算即将死去,我也就心满意足了。”燕子姐说。
“可是;你替别人想过吗?”何静毫无客气地问。
这时候;杜文兵生怕何静会怒诉燕子姐,一担她存受不起,反而将病情加重,这样一来,恐怕这一家三口真要闹出点事来。只想用自责的方试来早早平息她那无端的怨恨与不满。
“在她生前,我却实不是一个很好的丈夫,我们生活在一起五年了,我怎么就没发现她心脏有问题啊……,说起那段日子,经历过才知道,我们每走一步都是如此艰辛,然而;当时尽管生活很苦,她对叮叮的关爱犹如自己的亲生女儿,那时候为了生活,我也只好跑起了单帮,不过日子再苦只要回到家里就会感到温馨,只有家才是养心的地方。
恩惠是一个特别善解人意的好老婆,年幼的叮叮不但嘴特别的甜,还很顽皮的逗着你乐,常常看着她俩,我的心里很兴奋,也担心,作为一个男人,没有一个固定的职业,哪来的稳定收入,为了这个家,我也想尽了办法,跑起了单帮,就只想让她娘俩过得好些,那时候我简直就是一台机器,除了找钱养家,几乎忘记了她们娘俩的感受,
直到她怀上了自己的孩子,当时;我们不知有多么的高兴,但是,谁又能知道,在她们的身后……我也稍稍的流过眼泪,看着她那怀里的孩子,这对我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悲喜交加啊!尽管现实如此的残酷,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未来父亲的责任,那就是努力的工作,然而,那点微溥的收入,远运解决不了这眉燃之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不知道能有几天安安心心高高兴兴的在家里呆着。
“关键的问题就在这点,”何静说,
“你说的什么关键问题?”杜文兵问,
“大家都知道,你杜大哥确实是一个好男人,但是,你别得意,好男人同样也会犯错,这几年,你就竟真正的了解过自己的老婆吗?”何静说话从不避短,还有些咄昢逼人。
“我是犯了错,现实的残酷,我知道,不容我的选择。”
“你跟本不了解女人”何静说,
“你是说我对恩惠的爱不够,对孩子的关心不够!”杜文兵反驳到。
“何止不够……冷落才是真正的杀手,其实,当时尚恩惠并不是你心里想要的那种类型的女人……”
“”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这句话,在这个时候说,你就不感到有愧于死者吗?”
“人死自然不能复生,你作为一家之主而不能因为生活的压力视她人生死于不顾,你跑到那儿去了?”
“何静,你说这话,是出于什么居心,没想到这些年我视你为兄妹,原来你还真是只狼……狠了点吧。”
“这可是尚恩慧死后,留下的最后一封信!你想看吗?”
信在何静的手里摆动着,大家却感到十分的惊奇。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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