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正视了南宫意看她的目光,那么陌生,陌生中带着冷静。
“你怎么回答的?”
“我当然说的是实话。”南宫意翻了一页手中的文件,漫不经心:“我告诉你父亲我娶你,但是你不愿意嫁。既然你拒绝了,那么,毁了也无所谓。”
顾念离睁大了眼睛,复而垂下。这个男人,和她记忆中温暖摸样如此的不相同,残忍到让她胆寒。她甚至可以想象,她父亲听到这话是个什么样的表情,也可以想象,等待她的是什么样的下场。
南宫意曾说,豪门千金和站街小姐本质上是一样的。她虽然觉得很耻辱,但的确是如此,她在顾家原本就是私生女出身,顾寒肯认她,仅仅是因为她是个女儿。豪门的女儿,是最好的交易品,这次兵行险招,顾寒不选其他女儿独独选了她,是因为损失了她不算损失,若是南宫意心软,得到的会比损失的多的多。
南宫意告诉顾寒她的拒绝,等于将她彻底的推进了死路!
“你现在的表情,是清楚自己回到顾家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了?”男人姿态优雅的在文件末尾签下字,随即放在桌上。右手揉了揉太阳穴,显得很是疲倦:“你后悔了吗?顾念离。”
从来都没有人敢违逆他,更没有人在违逆了他之后还活的好好的。
“后悔什么?”女子抬起头,眉目朦胧。
“你说呢?”南宫意反问。
“如果你说是后悔那天晚上递给你酒,那我的确很后悔。我后悔自己生在顾家,后悔自己是顾寒的女儿。但是这些后悔,我没得选择!”顿了顿,倔强的咬唇:“如果你问我后悔不后悔拒绝嫁给你,我现在的答案依旧是不后悔。我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我有权利选择自己嫁的人,你可以不爱我娶我。我却不能嫁一个不爱我的人!”
她可以爱他卑微,万劫不复。可她不能抛弃自己唯一剩下的尊严。那一夜的缠绵,她知道自己在南宫意的心里面是何种摸样,可她还是如此固执的想要挽救些许。
哪怕一点点……
“哦?”南宫意挑眉,似乎没想到顾念离会这么说。
“南宫少,如果没事的话,我想休息了。”顾念离转过身子,以掩饰自己微红的眼眶。
“你父亲还和我说了第三个方案,你难道不想听听吗?”
“南宫少愿意说便说,不愿意就算了。”顾念离的声音有些嘶哑。
“一亿,买了你!”
在他告诉顾寒他不在乎毁了顾念离后,顾寒提出来的。那一刻,他除了讥讽之外,竟然还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怜惜。
“你父亲说,一亿买了你,从此你生死都归我。哪怕我不娶你,你也需要一辈子陪在我身边。”
“不可能!不可能!”顾念离震惊的摇头。
“我不屑于说谎。”南宫意凤眸冰寒,红唇邪恶的上扬:“我答应了,答应用一亿买下你,顾念离,以后你就是我的了。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愿意不愿意都由不得你,我说纠缠,那你一生一世就必须和我抵死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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