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醉不了。”叱云莲似乎才回过神来,低笑一声,他这笑与平日那种可以营造出来的温柔笑意不同,带着慵懒的邪佞,带着贵族的优雅和翩翩风华,叶云乐竟禁不住被他所惑。
然而,叶云乐依旧保持着清醒,她的美目盯着酒壶,道:“酒是好东西,但是过犹不及。”
可她话语才一落,叱云莲却快手地又是一杯一饮而尽。
饶是叶云乐再对叱云莲有信心,也发觉了他的异常。
“夫君?”
“嗯?”叱云莲微微一笑,披散的长发耷拉在他的肩头。
屋子内的烛光映衬出叱云莲凤眸尾部的浓艳,因为饮酒而微红的面颊给他的俊颜增添了些许妖冶。
叱云莲白皙而细腻的玉颜泛起了撩人的红晕。
他的表情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痛苦和诡异的愉悦。
莫名地叶云乐觉得这样的叱云莲让她感觉到害怕和痛心。
痛心?
为什么?
叶云乐心底闪过一丝迷茫。
叱云莲手中握着酒壶,一双凤眸半睁半阖,长长的睫羽下闪烁着潋滟的光泽,却似乎有些迷茫和恍惚了。
叶云乐大吃一惊地看着叱云莲,这……这是醉了?
一阵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呛得叶云乐不由得咳嗽一声。
却听到叱云莲微醺的面容带着一丝无奈,“娘子,你何时变得这么多话了?你以前从不管我死活。”
叶云乐错愕异常,“夫君,你到底怎么了?”
叱云莲似乎真的喝醉了,他倒在叶云乐身边,正好靠着叶云乐躺着,但他修长的手指却紧紧地扣着床沿,他的表情醉生梦死,痛苦,愉悦……各种奇奇怪怪的表情交替着,好似他沉浸在梦中。
浓郁的冷香,混合着叱云莲身上的兰草气息,在朱红色的软榻上搅合成一种奇异的气味,一种自耳根带起一种酥麻的错觉蔓延到叶云乐的四肢,直达她的心底。
忽然间,她感觉想要亲近叱云莲,想要这样一直依靠他活下去。
可是一个声音不停地在脑海中提醒着她。
不要贪图这份温暖,不要沉沦这不现实的爱情……
叱云莲是心魔……
叱云莲会杀死她……
这种虚幻的幸福和宠爱并不是她应该拥有的,一旦沉沦,她最终只会彻底地失去叱云莲……这个代价,她不愿去想,更不愿意承受。
永远在内心与他保持一份距离,那么叱云莲将永远完不成这个任务。
不,并非如此,叶云乐低垂眼帘,即便他们一直顺遂相携到老又如何,这辈子过去之后,她便是渡劫失败,魂飞魄散。
可是,在浑浑噩噩地修炼之时,未被授予生为何物,亦不知为何而活的日子,太难熬了。
还不如好好享受这段看似幸福,实则毁灭的时光。
叶云乐抬眸,看着叱云莲靠在她近前的俊颜,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梅花酿的味道很浓郁,她却觉得,跟她刚刚喝的那种气味完全不一样了,想着想着,叶云乐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叶云乐再度陷入沉睡,而这个时候,本应该醉得半死的叱云莲蓦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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