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字,那么好认。安若素心中一暖,眼角莫名的又湿了,她何曾有见过这样的霍伟霆。
“胡闹,我爸看见你了怎么办?”她拿着手机,略微斥责的语气让她觉得自己像在管教着一个顽童的老师,却见那个男人一脸的笑意淡去,露出一个无奈之极的神色。
“素素,我想你。”男人拿着手机,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她在二楼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看见他的嘴型配合着手机中的声音,仿佛他就站在她的面前,“我想抱着你,我想吻你。”说完,他苦笑了一下,“我没料到,连这些都成了一种奢求。我以为,只要我回去,你就会在公寓里,给我一个灿烂的微笑。”
“素素,我受不了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我要和你复婚,”霍伟霆在楼下直视着她,与她的视线交汇成一道无形的丝线,慢慢将两人拉紧,缠绕在一起。“答应我,素素,嫁给我。”
安若素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伸手捂住嘴里的哽咽,泪水依旧慢慢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几乎是本能般地点了点头,接着,又猛地连连摇着头,“对不起,伟霆,我,我-----”
“此次安氏内部所传出的新闻,陈明峰先生特意招开此次记者招待会说明事情真相,并准备对发出不实消息的媒体进行刑事诉讼。而关于爆料人所提的刘姓神秘人,陈董事长表示,那个人是他的表弟,之前他因个人原因将股权有暂时转出,但没过多久,便已全部转回,而这些事情的发展均是在他成为安氏董事长之前,所以并没有他手握实权却没有股权的说法,更没有违背任何相关法律,所谓暗箱操纵安氏的内幕。”电视新闻里,财经主持人标准的播报音传来,安若素愣愣地捂着嘴,只见到楼下的男人的注意力依旧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他的眉心皱出一条印迹,嘴边带着一丝笑意,眼里却是满满的疼惜。
“素素,别哭,我不想勉强你。”耳边的手机里传来他的声音,其中的无奈深深地,顺着他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心脏,“我会等的,你等了我七年,这一次,我也愿意等你七年,甚至更久。只要你别哭就好,好吗?乖,别哭,我的心真的很会疼。”
他专注地带着苦笑,右手覆在胸口的位置,对着手机轻声哄着她,这样的温柔似乎弄巧成拙,反而让楼上的安若素泪流不止。霍伟霆再也按捺不住,从沙发上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刚迈出一步,又突然停下周身的动作,敛去脸上的笑意,皱眉望着她的方向。
安若素见他要上来,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她,应该要拒绝,父亲还在楼上,她不能再刺激自己的父亲,却不知从哪里浮动起强烈的渴望,阻止了她的所有的决定。她也想他,想感受着他的体温,想将泪水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在他的温柔里沉沦。
一切瞬间被一道慈祥的声音打断。
“怎么又在哭鼻子了?”身后传来父亲熟悉的声音,让她睁着双眼,呆呆地回过头,看着似笑非笑的父亲。
“爸!”她短促的喊了一声,脸上泪水悄然止住,紧张感让她抓着身后一米高的扶手,她想将脸上的泪痕再擦一下,才发现另一只手里还在通话中的手机,又手慌脚乱地按下挂断键后,才重新面对着安成平兴味的眼神,“爸,你,你怎么出来了?”
安成平从商数十年,都说相由心生,在商场呆得久了,又身处高位,自然有股威严之仪,现年五十来岁的他,虽然退出安氏,站姿依旧挺拔,没有一个老人的沉沉暮气。仅是这样一个问句,也让安若素心跳加快,和小时候做了错事一样,生怕让父亲责备。甚至有点不敢面对父亲深究的目光。
她嗫嚅着,惴惴不安。
何况,霍伟霆就在楼下。
“我是安家小厨的总经理,出来视查下餐厅情况很正常啊。”安成平长了细纹的双眼挑起成了一道眼帘,里面迸发着莫名的精光,盯着安若素,“怎么了,看你这样子,不希望爸出来似的,是怎么回事?还有,刚又怎么在这里抹眼泪来了?”
连声的质问让安若素几乎无从招架,她垂着眼,不敢乱看,“没什么,我以为你会在办公室多呆一会儿。”她择重避轻地答完,伸手挽起父亲的胳膊,“我突然想起了几个新菜,您先陪我去办公室把新菜单定了吧。”
“好。”安成平任她带着往回走。安若素小心地走在扶手一侧,期望自己能挡住楼屏风后面的身影。
楼下那道视线却紧紧粘在她的身上,没有一丝要回避的意思。其中甚至带着咄咄逼人的坚决,让她更加慌张。
她的双手挽着父亲,她的心,却不由自主地被楼下的人的目光所吸引了过去。
走了几步,脚下突然踢到了一个牌子,让安若素猛得回过神,“啪”地一声,清洁人员刚刚放下的“小心地滑”的黄色三角牌在她的脚前倒下,她抬头,就陷入父亲深思的目光中,一时居然不能言语。
安成平停下脚步,依旧慈爱的对她笑了一声,伸出手轻轻摸了下她的后脑勺,“看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是连一点心事都藏不了,这可怎么让我放得下心。”
他的话似响雷般让安若素久久无言,不知过了多久,她方咬着唇,低下头,不敢再看父亲爱怜又无奈的目光。
安成平看着她,陡得又叹了一口气,“说吧,什么事。”
听着耳边那道包容宠爱的声音,安若素定下神,正想开口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就听见父亲接着说出的另一句话,“只要不是和霍伟霆有关的,爸都可以接受。”
瞬间,所有刚刚升起的要坦白的勇气转瞬即逝,她张了张嘴,最终惨淡的笑了一下,“没事,爸。”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让安成平皱眉,他的视线往楼下一扫,陡得严厉起来。
“你就是为了他又在这里哭?”一声斥责响起,安若素这才发现,父亲已经手指着站在楼下,抬头与他的目光似短兵相接般,毫不退让的男人,一脸震惊与失望。“最近一直与你电话联系的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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