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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我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道：&ldo;20世纪90年代，那就是十几二十年前了啊，难怪救生衣那么破。&rdo;

我想了一会儿，又皱着眉头说：&ldo;不对啊，如果救生衣是h370的，这个我好理解。老爷子您是怕成为找到飞机残骸的线索，一堆搜救队啊、记者啊什么的跑来岛上，弄得这里鸡犬不宁。但如果不是h370，就没有这个问题，那您又在担心什么呢?&rdo;

付老爷子饶有兴致地盯着我：&ldo;年轻人哪，还是太……太年轻喽。&rdo;

他轻轻哼了一下：&ldo;救生衣嘛，小侄女说得没错，不是h370，是空客的，而且是十几年前的空客。&rdo;

唐双对于救生衣所属的这架空客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兴趣：&ldo;具体是哪个型号?是不是空客a310-200?&rdo;

付老爷子抬起头来，眼神有些闪烁：&ldo;具体型号嘛，老头子忘喽。你们说，飞机虽然被称为最安全的交通工具，但是也架不住意外。今年，光马来西亚航空公司不就掉了两架嘛，你们刚才说的h370，3月掉的，还有一架7月掉的，是……&rdo;

他用满是皱纹的右手食指，敲打着自己的太阳穴：&ldo;想不起来喽，是哪个航班号来着?&rdo;

作为&ldo;人肉民航客机百科&rdo;的唐双不假思索道：&ldo;付伯伯，您说的是h17航班，机型是波音777，今年7月17日从阿姆斯特丹国际机场飞往吉隆坡国际机场。凌晨零点起飞，预计降落时间是当地时间早上六点。&rdo;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她那张严肃的脸;虽然不知道她的学历跟学校，但就凭这逆天的记忆力，她读书时肯定是个女学霸。长得好看，家世又好，脑子还比你聪明，这样的女人真让人绝望。幸好唐双本来就是&ldo;t&rdo;，要不然的话，我的&ldo;非常爱慕但是这辈子不可能追得上的女人&rdo;名单里，又要多加个名字了。

唐双可不知道我这复杂的内心戏，继续讲解道：&ldo;飞机飞到乌克兰靠近俄罗斯的边界时，毫无预兆地坠毁了，机上的283名乘客，还有15名机组人员，共298人全部遇难。根据荷兰的最终调查报告，认为飞机是被山毛榉导弹击落的。&rdo;

我耸了耸肩膀：&ldo;飞机上的人死得可真不瞑目，到现在也没个定论‐‐到底是哪一方发射的导弹，叛军和政府军相互推卸扯皮呢。&rdo;

付老爷子的眼神似乎聚焦在遥远的过去：&ldo;乌克兰，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也在那边待了几年。&rdo;

我饶有兴致地问：&ldo;哦?老爷子在那干吗?&rdo;

付老爷子回过神来：&ldo;哈哈，还能干啥，经商呗。石油生意，老挣钱喽。&rdo;

他轻轻敲了下水晶威士忌杯，示意唐双倒酒，然后说：&ldo;扯远了，扯远了啊，年纪大了就这样，唠叨。老头子要说的是啊，你们看，飞机从天上往下掉，除了我们知道的，还有我们不知道的。&rdo;

我皱眉道：&ldo;老爷子，这个我就不同意您了，飞机掉下来那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啊?马上就传开了。&rdo;

付老爷子脸上又是那种表情：&ldo;世侄，九几年的时候你几岁?十来岁对吧?你回想一下，那个时候的信息科学，可没现今发达，几千米外的地方掉下来一架飞机，你还未必就知道。&rdo;

我挠了挠头：&ldo;那倒也是，那时候信息不发达，没有网络，没有手机，电话初装费要大几千，只有当官的跟暴发户才能装得起。不过再怎么说，出事那个国家的报纸总会有点儿记载的吧?真要去翻的话，还是可以查到的。&rdo;

付老爷子干笑了两声：&ldo;世侄，不要说是二十多年前掉了的一架飞机，就是今年3月份掉的那架，现在有多少人关心?还有被打掉的那架，现在才过去多久?5个月?你身边还有人讨论吗?&rdo;

我老老实实地点头：&ldo;真没有。&rdo;

付老爷子叹了口气：&ldo;所以啊，过不了几年，除了那些有亲人因意外丧生的人会偶尔想起之外，别的人哪，都忘光喽。&rdo;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旁边坐着的唐双身体开始颤抖。

我奇怪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一向从容镇定的她，现在脸上却是蛾眉紧蹙，牙齿咬着下嘴唇，像是心里受到了极大的触动。

我想了一会儿，把手放在她的膝盖上，关切地问：&ldo;怎么了?&rdo;

唐双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笑了一下：&ldo;没事。&rdo;

但即使是我，也听出了她声音里的情绪波动，更何况坐在对面的人精。

她又对付老爷子笑了一下：&ldo;付伯伯，那架空客飞机的事情，我想知道得多一点。&rdo;

付老爷子笑吟吟地看着她，这一次没有要唐双倒酒，而是自己给自己斟了小半杯。

然后，他闻了闻杯里的酒，又放回到小木几上，淡然道：&ldo;那架飞机啊，老头子知道得也不多。只不过从两三年前开始，就陆续有一些东西，救生衣啊，餐具啊，乘客的衣服、鞋子啊，漂到我们岛上。那时候岛上的酒店才刚刚建好，还没开张呢，我就决定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不对外说，不然的话呀，既怕影响酒店声誉、影响客源，也怕来一群记者啊，吵吵闹闹的，不得安宁。&rdo;

即使是我这么单纯的男子，也听出付老爷子的这个说法不靠谱。鹤璞岛上的种种古怪规定，应该就是他一手定下来的吧?一个调性如此高冷的岛，还会考虑客源那么low的事情?记者虽然是个问题，但不让他们上岛就行了吧?再说，来一趟马尔代夫成本那么高，没什么媒体可以长期支撑记者来这边蹲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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