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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ldo;不，不，但是，你刚才说我们准备到火星上去，塔克，你是不是打算叫我在火星人当中扮演那个角色？&rdo;

&ldo;是啊，一点儿不错！那还用说？在火星上又怎样呢？&rdo;

&ldo;唔……但是，要知道，塔克，我可受不了火星人！他们叫我看了就不寒而栗。我真不想去，我想尽可能不去。但是……我可能演不像，可能无法把人物的性格刻划出来，会弄得一团糟的。&rdo;

&ldo;哦，要是你为这件事担心，那倒大可不必！&rdo;

&ldo;嘿！可是我不得不担心啊。这事由不得我自己哩！我……&rdo;

&ldo;我说，老兄，不必担心。我们知道你在这种事上还是个土包干。我们对你是十分了解的：你害怕火星人就像害怕蜘蛛和蛇一样。这显得非常幼稚、非常荒谬。但这是我们预料之中的。我们已经注意到这一点，因此你用不着担心。&rdo;

&ldo;既然如此，那就好说。&rdo;不过我还是不大放心。然而他毕竟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要害……&ldo;土包子&rdo;，呃，观众不也都是&ldo;土包子&rdo;吗？我不再吭声了。

塔克把通话器挪到身旁，毫无顾忌地拉开嗓门下达了口令：&ldo;蒲公英呼叫风滚草，蒲公英呼叫风滚草，立即取消&lso;墨迹计划&rso;；我们将完成&lso;马迪格拉斯&rso;计划。&rdo;

&ldo;塔克，&rdo;一等他通报完口令，我就叫了一声。

&ldo;咱们以后再谈，&rdo;他回答说。&ldo;我将使两条轨道对接。注意，会合对接时会产生一些颠簸。因为时间紧迫，即使两艘飞船对接时会撞出洞来也顾不上了。你得记住，要镇定，千万别走动。&rdo;

果然，飞船颠簸得很厉害。当我们上了火炬飞船后，我感到很高兴，又重新进入惯性运动，舒服多了；不过飞船往上飞驶时产生的晕船感，比往下飞时更难受。惯性运动不到五分钟就停止了；那三个准备回&ldo;能干&rdo;号的家伙，在我和塔克飘进火炬飞船时，还在向转换锁气室里挤。……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又感到茫然不知所措：我明白自己真的是不折不扣的&ldo;土包子&rdo;，只习惯于在地球上，因为眨眼之间我已经完全迷失了方位，连地板和天花板都分不清了。只听见有人叫了一声：&ldo;他在哪里？&rdo;塔克回答：&ldo;在这儿呢！&rdo;那人又叫了一声：&ldo;是他？！&rdo;好像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ldo;就是他！没错。&rdo;塔克回答说。&ldo;他化了装，这没关系，不成问题。来，帮我把他拖进飞船上的铺位吧！有只手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用力顺着一条狭窄的甬道把我拖进一个小小的密舱。靠舱壁处是两个平排着的舱位，他们管那叫做&ldo;苹果汁榨取器&rdo;。还有几只压力平衡的液压槽，形状就像澡盆，用于适应火炬飞船的超高加速。

这种设备我从未见过。我只在演出描写星际探险幻想作品《地球入侵者》时使用过类似的模型。

铺位后面的舱壁上钉着一块牌子，上面刻着：警告！不穿引力服，承受的引力不得超过三个。奉……之命……牌子上的小字我没来得及看完，我的位置就换了方向。只觉得好像有人把我推进一个铺位。塔克和其他人急忙用带子把我捆在铺位上。这时又听见附近什么地方有台报警器突然响起一阵阵可怕的响声。大约响了有好几秒钟，接着听见有人说&ldo;危险警报！两个引力！三分钟！危险警报！两个引力！三分钟！&rdo;话声未落，可怕的警报声又响了起来。

透过一片轰鸣声，我听见塔克在着急地问：&ldo;发射器准备就绪了吗？录音装置做好准备！&rdo;

&ldo;准备就绪，准备就绪！&rdo;

&ldo;注射器弄来了没有？&rdo;塔克在空中扭动了一下，转身对我说：&ldo;老弟，注意！我们打算给你注射一针。这没有什么。这种针一部分是麻醉剂，一部分是兴奋剂，因为你得醒着研究台词。一针打下去，眼球开始可能会感到发烧，全身发痒，但这对你的身体没有害处。&rdo;

&ldo;等一下，塔克。我……&rdo;

&ldo;没有时间啦：我也必须抽吸这种药，&rdo;

没等我来得及开口反对，他已把身体一扭，飘了出去。另一个人一把拉起我的袖子，把一根针顶住了我的皮肤。在我不知不觉中已给我打了一针。打完针那人就走了。这当儿，警报器又发出了尖厉的警报声：&ldo;危险警报！两个引力！两分钟！&rdo;

我想朝四周环顾一下，可是那一剂针药已使我变得神志模糊起来。我感到眼睛和牙齿周围火辣辣的，脊梁骨也开始有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麻痒之感‐‐然而安全带使我无法用手去触摸麻痛发痒的部位‐‐可能这也起了保护我的手臂的作用，大约这样可以避免因突然加速而折断。这时，可怕的警报声又停了下来。只听见塔克那男中音声调响了起来，洪亮有力，充满自信。他说：&ldo;最后一次警报！两个引力，一分钟！停止打牌，把你们那肥猪似的身体放平，我们准备使用药品了！&rdo;这一次，警报器不那么吓人了。播放的不是刺耳欲聋的警报，而是c大调第61交响乐的录音。这是伦敦交响乐队演奏的曲子，人们对这部作品议论纷纷。全曲由14支组曲构成，曲调有些怪诞，定音鼓的响声时常压倒一切主旋律曲调。这种曲调反正对我不起任何作用，因为我已被注射了一针麻醉剂，脑子昏昏沉沉，迷迷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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