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卿心里隐隐渗出些凉气,秦子峰好像在有意暗示着她什么。
&ldo;我不懂您的意思?&rdo;
&ldo;是吗?&rdo;秦子峰缓缓转过身,两道阴沉的目光洒在韩卿身上,&ldo;罗轻盈是你表姐吧?&rdo;
&ldo;啊!&rdo;韩卿几乎要喊出来了,原来秦队已经知道了,怪不得他会那样问自己。韩卿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甚至不敢和那双眼睛对视,只是浅浅地低下头,那样子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秦子峰嘴角突然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但很快就消失了。他合上手里的桑皮本,身体慵懒地靠着档案架。
&ldo;其实,第一次我带着你给她做笔录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们的眼神总是有意地避开对方,如果不认识,又怎么会这样。后来,我查了你的档案,发现你的母亲也姓罗,再联想到那天你的异样,你和罗轻盈的关系也就无须多言了。&rdo;
&ldo;秦队,我……&rdo;韩卿怯怯地说:&ldo;我错了!&rdo;
&ldo;我说你做错了吗?&rdo;秦子峰冷冷地说。
韩卿迷茫了。
如果在办案中她有意隐瞒自己与罗轻盈的关系不算错的话,那什么又是错呢?
&ldo;唉,&rdo;秦子峰叹了一口气,&ldo;也许做一名刑警最大的取舍就是这样,往往当事人与自己有着这样或那样的联系。即使有意去回避,但仍割不断那种血脉间的亲密。你刚刚毕业,对这个职业很陌生,缺乏一定的自制力,这是可以原谅的。&rdo;
&ldo;但!&rdo;秦子峰略微顿了顿,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肃穆:&ldo;你却一错再错!这就是不可以原谅的了。&rdo;
&ldo;秦队,我没有。&rdo;韩卿终于为自己辩解道:&ldo;罗轻盈虽然是我表姐,可我什么都没有跟她说。我敢对天发誓!&rdo;
&ldo;我说的不是罗轻盈,而是那个人。&rdo;秦子峰冷冷地说:&ldo;你是不是有些喜欢上他了,这一点你还敢对天发誓吗?&rdo;
韩卿怔住了,高高抬起的右手,一瞬间又颓然落下。
第二十二章
夜色迷离,灯火阑珊。
车内弥散着陈腐的气味,催得所有人都昏昏欲睡。
我靠着车窗向外张望着,尽管面对的是一个人海如潮的世界,可脑海中却是一大片一大片空白。
无数碎裂的记忆如洪水一般袭来,张武德的离奇自杀,孙程东的突然发疯,还有那个名叫胭脂的女孩的到来,似乎都在隐隐地预示着什么。
而那行血字无疑又将悬念升级,它一遍一遍地在我的脑海中翻腾,每一个字都仿佛凝结着某种诡异地力量。
也许,那晚孙程东在镜子中看到的正是这行血字。
&ldo;必死无疑。&rdo;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郑一平。
我接通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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