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师爷的话。”李老大不由自主又行了个礼:“小人我呼喊之后便一直在门前看守。而后,其他邻居便也被我的喊声惊来。等到村正来了之后,我们这才进入了院子查看。此时发现方牛的父亲早已身亡。于是我们二人便又立刻退了出来。为的就是担心破坏了现场。这些前日里焦班头儿已然问过,除了我和村正之外,就再无第三个人进入院中了。”
沈裳听完,又指着自己对过的那名嫌犯问道:“那李老大,我来问你,你在当日里可曾见过这个人骑着一匹白马经过?”
李老大一听,顿时侧过头去仔细地看了看,而后又回过头来说道:“回师爷的话,小人在当日早已吓得慌乱。而当时围观之人又格外众多。因此不曾记得是否见过此人。不过,不过白马倒是应该没有吧?”
“哦......”沈裳点了点头,之后又朝着那个比较魁梧的人问道:“你便是方牛的外甥李汗了?”
李汗听见沈裳问自己,急忙起身离席行礼,而后回答道:“回禀师爷,小人正是方牛的外甥李汗。”
“哦。”沈裳眼皮不抬,看着手中的卷宗说道:“当日里是你告诉差人,说看见有一个骑着白马的人从此地经过,而且还颇有嫌疑。对吗?”
“对,回禀师爷,的确是小人跟差人所说。”
“那是我对面的这个嫌犯吗?”
“额......”李汗沉吟了一下,偷着看了一眼沈裳对过的男子,低头说道:“是、是。”
“哦。那这李老大怎么说没有见过呢?他可是也一直在场啊?”
“呵呵。”李汗尴尬的一笑,说道:“师爷此问难道是对在下有所怀疑吗?李老大方才不是也说了嘛,他当日里已经被吓得昏了,而且案发之后,又有几十人在那围观。李老大记不清楚,也是在合理之中不是?”
“呵呵。”沈裳冷笑一声,点了点头:“你说的有些道理。那么你再来说说,案发的当天?”
“啊这......”李汗没想到沈裳会这么问,顿时一愣。不过他马上眼珠儿一转,回复道:“此乃小人觉得而已。当日里几十人围观,只有此人骑的白马扎眼。看着,又并非附近人士。因此上小人才对此怀疑。”
“呵呵。倒也编得不错。”沈裳冷笑一声说道:“只是还有些差强人意啊。”
“啊?”李汗一听,顿时脸上微微变色:“师爷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杀害方牛老父与其妻子的人,不应该是李汗你才对吗?”
话一出口,顿时在场的人大多都是感到震惊。只有胡裘和那名嫌犯慕子心显得丝毫不乱、稳如泰山。而那屠户方牛听了沈裳的话语,竟然止住了泪水。瞪着两个大眼看了看沈裳,又看了看李汗。似乎是不太相信沈裳的话语。
李汗则是吓得面色发白,不带一丝血色。他强装笑容地说道:“呵、呵呵。师爷大人,你可不要开玩笑啊。我,我怎么可能是杀人的凶犯呢?真正的凶犯不是他吗?”说着一指旁边悠然自得的慕子心:“是他潜入院中行凶。而后又杀了我的舅母抢劫钱财的啊。你们,你们不都是问出了口供也找到了凶器了吗?怎么,怎么还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呵呵,玩笑?我可没有功夫和你开玩笑。”沈裳说着,便站起身来,而后朝着胡裘轻轻一躬,说道:“回大人,之前属下已经将此案的几个疑点跟大人说过。现在,我便为大人一一解答和串联一遍。”
“好。你且当着众人说来。”
“是!”
沈裳一拱手,之后便离开自己的位置,走到了李汗的旁边。李汗下意识的躲了一躲。让沈裳更是心中有底。他伸出手掌,对着嫌犯慕子心说道:“之前之所以这位慕公子被咱们误认为是嫌犯,其实是因为大家都犯了一个错误。”
“错误?”坐在一旁的县丞刘康一皱眉头。
“正是!”沈裳摸了摸鼻子下面:“之前刘大人觉得人证和物证似乎都很吻合。其实只是因为他搞错了杀人的顺序而已。其实,凶犯真正的杀人顺序,是正好相反的!”
“啊?相反的杀人顺序?”刘康更是疑惑:“那你说来听听,究竟是怎么样的?”
“好。其实,案件的真相是这样的。”沈裳一拍李汗肩膀:“我问你,其实你最先杀死的人并不是大家以为的方老汉。而是在屋中炕上的方牛的媳妇。也就是你的舅妈。我说的对不对?”
“啊!”李汗顿时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你,你胡说些什么?”
“哈哈,我胡说?”沈裳笑得李汗心里发毛:“那一日早上,想必你早就来到了你舅舅方牛的家门附近。其实你开始是准备跳墙进去的。结果恰好你舅舅方牛忘记了锁门。而你的姥爷方老汉因为痴呆,便从房中出去,又出了院子。于是,你见到有机可乘,便从院门进去,然后又到屋中行窃。因为你是他的外甥,因此对他家中的一切较为熟悉。所以才会知道财物具体放置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其余两个箱子没有翻动的原因。而正当你在翻动箱子的时候,你的舅妈此时却正好醒了。于是你便按住他的嘴巴,一刀刺入了她的脖颈。”
说着,沈裳站到了与李汗面对面的位置,而后用右手比划成握刀的姿势:“因此这一刀,便在死者的左边脖颈。而后......”沈裳说着,又转到了李汗的背后:“你杀死了你的舅母之后,便想要带着钱财离开。但是,当你快要走出院门的时候,你的姥爷却恰好回来。于是你便躲在了院子的门后。待方老汉进院之后,你又一不做二不休地将其杀死。因为,你是从他的后背的方向偷袭。因此,他的伤口,才会是在右边脖颈。”
“嗯嗯。”刘康听完沈裳这两句,也忍不住地在一旁点了点头。
“你......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推测罢了,你、、你有什么证据?”李汗忽然起身,指着沈裳问道。
“证据?”沈裳一挑眉毛,冷笑了一声。随后便示意了胡安背后的一名仆人。那仆人顿时迈步上前,将一件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看小说,630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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