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就这样过去。
隔天,给二太太定省完,出了西院,月巧便把杜熙月拉到一旁,小声道:&ldo;我劝姑娘还是去静心居说话。&rdo;
杜熙月见月巧一脸正色,问了句:&ldo;你打听到了什么?&rdo;
月巧点了点头:&ldo;去拿食盒时,我就在厨房听见一些流言,倒不知真假。就想等着姑娘定省完后,去找夫人有个商量。&rdo;
&ldo;也好。&rdo;杜熙月道了句,带着月巧去了静心居。
路上,月巧还是说了大致,杜熙月听完,心里明白个七八分。
等到了静心居,杜熙月还未进门,就见甘妈妈迎了出来。
&ldo;妈妈怎么知道我们来了?&rdo;杜熙月问道。
甘妈妈笑道:&ldo;门窗都开着呢,院子里有些动静自然听得明白。&rdo;
杜熙月掩面而笑:&ldo;看来下次我们要更轻些才是。&rdo;说着,她又朝屋里望了望,感觉静了些,便问道:&ldo;母亲可在屋里?&rdo;
甘妈妈摇摇头,轻叹口气:&ldo;不巧,刚去了隆哥儿那儿。你有什么事?&rdo;
杜熙月与月巧对了一眼,说了句:&ldo;还请妈妈到屋里说话。&rdo;
甘妈妈应了声,一行人鱼贯进了屋。
待小丫头上了八宝凉茶,甘妈妈又遣了外屋的丫头们,才到里屋坐下,道:&ldo;近来隆哥儿屋里的涟漪闹得厉害,你母亲怕影响到隆哥儿的学业,便过去的勤了些。&rdo;
杜熙月听了,微怔,涟漪不是二太太选好给隆哥儿做偏室的吗?现在涟漪闹起来,怎么二太太反倒不闻不问了呢?
&ldo;二太太那边没说什么吗?&rdo;杜熙月思忖了会,问了句。
&ldo;我看她大概正乐着呢,怎会出手管理。&rdo;甘妈妈听到&ldo;二太太&rdo;三个字,没好气道,&ldo;就等着看你母亲如何处理,等到最后闹开了,才好渔翁得利,拿着功勋到老太太那儿领个赏。&rdo;
杜熙月听罢,问道:&ldo;当初挑涟漪的不是二太太吗?这会二太太却不管了,难道打算一门心思都推到母亲身上?&rdo;
甘妈妈喝了口茶,哼声道:&ldo;可不是。当初你母亲回来阻止了隆哥儿的婚事,二太太正忌恨着呐,这会正好借机搭台看戏,就是想看看你母亲的能耐。&rdo;
果然……杜熙月没再说话,抿了口茶,安慰道:&ldo;甘妈妈也不必多虑,母亲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些小事自不在话下。&rdo;
甘妈妈闷叹了口气:&ldo;这里面还有门道还多着哪。&rdo;顿了顿,又道:&ldo;听说,涟漪的父亲又重新被启用了。&rdo;
杜熙月一怔:&ldo;这是什么时候的事?&rdo;
&ldo;大概也就七八天的事,还是你父亲来和你母亲说的。说是原本涟漪的父亲被调派到疆吏守关去了,哪知遇到西厥边境突袭,她父亲这次不但带兵平息战乱,还未损一兵一卒。皇帝听捷报,龙颜大悦,封了个宣武将军,说是这几天就把她父亲调回京来。&rdo;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杜熙月猜二太太肯定做梦都没想到涟漪家里这么快竟翻了身,也难怪涟漪敢闹起来,原来是这般。当然她心里也微微吃惊,本来是想来找王姨娘商量自己的事,却没想到得知另一个事情。
只是现在二太太不管倒是精明之举,涟漪成了烫手的山芋,谁又会傻到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再说当初王姨娘也参与了此事。可转念,杜熙月觉得幸亏当初王姨娘没同意涟漪给隆哥儿当侧室,否则以涟漪的脾气,还不知要怎么个闹法……二太太肯定想反正王姨娘回了府,身为贵妾又是隆哥儿的生母,这事责无旁贷,不如趁机都推到王姨娘身上。
&ldo;那现在母亲准备怎么办?&rdo;回过神,杜熙月正色道。
甘妈妈摇摇头:&ldo;还能如何?二太太出得馊主意,趁人家败落时竟把涟漪拨给隆哥儿当使唤丫头,人家现在岂能愿意……涟漪铁定要跟隆哥儿,只怕不仅仅是个侧室的问题了。&rdo;
&ldo;那隆哥儿呢?他没表态吗?&rdo;杜熙月接着道。
甘妈妈长口气:&ldo;问题症结就在这里,隆哥儿并不想娶涟漪为正妻。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也闹得很僵。&rdo;
涟漪都陪隆哥儿暖过床,现在家里翻身了,怎会轻易就一个侧室罢休?何况一个宣武将军的女儿嫁入宁坤府,这是里子面子都赚足的好事,多少人削尖脑袋都巴不得把自己女儿送进来,现在有了这个机会,涟漪闹也是正常的……只是她没想到隆哥儿在这事的处理上这般不得当,竟然闹气了小孩脾气。
虽然她打心里也不愿涉及到里面去,可毕竟她和隆哥儿是一胞之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处理不好,传到外面去,不知情的又如何看待她?
打定心思,杜熙月斟酌道:&ldo;甘妈妈别太劳心,抽空我去看看隆哥儿,劝劝他便是。&rdo;
甘妈妈无奈地笑笑:&ldo;若隆哥儿有你这般懂事,你母亲不知要少操多少心。&rdo;
杜熙月浅浅一笑,话锋一转:&ldo;昨日我不在府里,不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rdo;
甘妈妈听了,思际了会,道:&ldo;倒是忘了告诉你,昨日徐家去信给二太太了。&rdo;
去信?难道是相中府里的姑娘?
杜熙月寻思了一下,问道:&ldo;二太太没说什么?&rdo;
甘妈妈不以为意道:&ldo;没说什么,不过就算有说什么,你也不必在意。那徐家你母亲找人查过了,不过是给那病痨子幺儿子冲喜的,这样的亲事你母亲不会同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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