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远眼皮一抬,说:“怎么,查不到了,你就想白用我的地儿?章爷,想必您也听说过赵老五和李哥当初为了争总长有何过节,你光看着赵老五现在风光,难道就不知道何为捧杀?”
“这……”九章似有犹豫,现在不是和李永杰结梁子的时候,可路明远毕竟太过年轻,又能在k说得上几句话?
“我给你两成分红。”林柏轩这时开口,倒是让九章有些吃惊。只见林柏轩站身来,走到路明远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路明远,示意张风给他东西。张风会意,从包里拿出来一张支票,林柏轩在1后面写了六个0,然后弯腰把支票压在路明远的衣襟处。
路明远见他笑眯眯的样子,觉得有趣,“贾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见面礼。”林柏轩说,“我知道你们k是x市的大头,本来呢,我也是想和你们合作的,可我听说你们上次被警方追的满地乱跑,为了保证我的货能安然出港,我才选了兴帮。兴帮撑不住这么多走私货,才去找了赵老五赁厂子,走个洗钱的流程,把货运出去。不过我也听说了赵老五的为人作风,说实话,我很不喜欢那种两面三刀的人,为了以防万一,多来你们k一个,我也算是安心点。”
这种解释合理又狡猾,路明远不禁笑了出来,他抬头问到:“你怎么肯定我会答应和你做这笔生意?”
林柏轩耸耸肩,“你和赵老五不对付吧?让他少挣一分钱,都是你的胜利。而对于我这个商人来说,只要能挣到钱,你们随便斗。”
“……呵。”路明远笑着点头,“好,我和你做这笔生意。”
但是我要三成分红。
电视剧里演绎的美好生活,在现实生活中显得疲乏可悲,那不过是个人愚蠢的妄想。相反,真正卑微的渴望是不会被人嘲笑的,因为它从没被说出口,幸运地在黑暗中如野蔓般疯长。
订下合同之后,林柏轩带着张风离开了,剩下路明远和九章讨价还价。路明远凭着自己那一张鬼见愁的嘴,愣是把九章说得找不着北,最后答应不让赵老五参与进来。
大胜出来,路明远直觉得浑身舒爽。他伸了个懒腰,却瞥见林柏轩正站在对路口,路过有女人和他搭讪,他笑着说了什么,那女人失望地离开了。
古亮凑到路明远耳边——方才他就认出了这个条子,小声问他大哥要不要找人把他办了。路明远却给他使了个眼色,叫他安静看戏。虽然不知道大哥是什么打算,可古亮相信他大哥的智商。这下“林警官”近在眼前,古亮怕他是冲着大哥来的,便说:“大哥,我去把这个姓林的揍一顿。”
“你打得过他?”
“这……”
“行了。”摸摸古亮的头,路明远说:“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去会会他,你去车上等我。”
“这……那大哥你小心,打不过就跑啊!”
路明远心不在焉地回了声“昂”。
林柏轩和路明远拐进了一个胡同,到了没人的地儿,路明远就开始挖苦对方,“今儿你这一身可不错,看来是舍得花钱买好衣服穿了?”
林柏轩低头看看这一身西装,道:“我从头儿家里借的。”
“哎呦喂,可怜孩子。”路明远拽了拽林柏轩的领带,一脸怜惜之情,“可真是让我心疼。”
不如这样,我包养你,以后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林柏轩笑了,说:“好啊,你帮我把k灭了,我就以身相许。”
“这样啊。”路明远松开领带,语气遗憾,“那咱们俩只能有情人终成兄弟了。”
“做兄弟不好吗?”
“好是好,可光看得到吃不到很难受的。”拍拍林柏轩的胸口,路明远小声道:“林警官,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放心,我不会让你空手而归,但是也不会让你玩到我的头上。”
“嗯……”林柏轩想了想,说:“不然你改邪归正,做我的线人,等我端了k立了头等功,就把你娶回家做老婆,怎么样?”
“你没事的话,就快回家,我可没时间陪你玩。”懒得和林柏轩扯皮,路明远绕过他加快脚步。可是还没走几步就感觉后脑勺有个冰凉的硬东西顶着他。他忍不住叹息——大哥有话好好说啊,你掏什么枪啊!!!
“因为我是警察。”他靠近路明远,在他的耳边说话,“这里是小巷,就算是杀了你,也不会有人发现的。就算发现了,我也可以说你意图袭警,我无奈之下开了枪。”
呼吸打在耳朵上,路明远想揉一下,可是刚一动林柏轩就用力往前送枪。路明远觉得后脑勺疼,“林警官,你还记得在警校学的防身术吗?”
“嗯?”
刚说完话就转身,双臂一个夹击,林柏轩手中的枪就掉在地上。见对方出手,林柏轩反应也够快,毫不犹豫地朝路明远腹部踹了一脚,迅速捡起地上的枪,举起来时发现路明远也拿枪对着他。
两个人这样举枪对峙,才是警察和罪犯应有的画面。
林柏轩咬咬牙,挂机。
路明远也做了同样的动作,他冷笑了一声,说:“怎么,要和我比谁的枪法比较快?”
那冷峻的脸庞似曾相识,不知道为何林柏轩直觉得自己的手心在冒冷汗。
这样对峙了一会儿,林柏轩笑了。“我当然比不过师兄你。”他放下枪,遗憾似地摇摇头,说:“你的性格还真是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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