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如其来的发难让祝晚有些懵了,周遇臣大手收紧,祝晚被抓住的手肘处有些生疼,微微皱了皱小脸,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ldo;我说呢,怎么就不愿意让我早上来接你了,原来这头藏着人呢?&rdo;周遇臣生起气来的时候脸色看起来很吓人,要不怎么说&ldo;三中一霸,人人都怕&rdo;,他自嘲般笑了笑,笑声轻蔑,憋了那么久都不舍得对她说的脏话一字一句的往外冒,&ldo;老子他妈心里还美滋滋了这么多天呢,想着某些小姑娘心疼我,不让我起早贪黑,今儿看来他妈的是我自作多情了,能耐了。&rdo;
&ldo;周遇臣……&rdo;祝晚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但很明显他是误会了,慌乱间只知道喊他的名字。
&ldo;别他妈给我来这套,很好使是吗?老子他妈疼你的时候你这样喊两句能把骨头都喊软了,现在你觉得还有意思吗?&rdo;他盯着她看,看她慌了心里更不好受了,&ldo;祝晚,你说说,你自己告诉我,你是不是就喜欢这病秧子样的,弱不经风,一拳挨下去能去半条命的这种?&rdo;
见她小嘴张了好几次都说不出话来,周遇臣不爽地歪了歪脖子,痞得不行,冷笑出声,说的话更加让人难堪:&ldo;这一拳打不出个屁的穷哑巴有什么招你喜欢的?老子是缺你吃穿还是能缺你玩乐?&rdo;
周遇臣发起难来,语速像机关枪似的让人找不着空隙,祝晚努力让自己不要太慌,也只能憋得出几个字,她皱着眉头,小嘴微张,嗓音依旧细细软软:&ldo;周遇臣你别这么说……&rdo;
这下换他语塞了,自嘲般点点头,笑得一点情绪都没有,&ldo;别这么说他吗?怎么还说不得了?&rdo;
&ldo;不‐‐&rdo;她刚想说不是,还没来得及,就见面色冷黑的少年松开她的手肘,一脚将一路骑来载过她半个月的自行车暴躁地踹到路边的行道树下,力道很大,树叶被撞得飘散下来,落了一地。
祝晚吓得说不出话来,周遇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转身几步走入马路车流,打了辆计程车走了。
祝晚脸上白了又青,心思全在那个头也不回走掉的少年身上,可是沈淮仍然不依不饶:&ldo;我说了,周遇臣他,不是好人……&rdo;
第19章
上午的军训险些迟到,祝晚一路上走得心不在焉,一向话少的沈淮死跟在自己身边,用粗糙沙哑的嗓音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ldo;周遇臣不是好人。&rdo;
祝晚生性软糯,哪怕听着不舒服,也只是皱着眉头纠正:&ldo;沈淮你别这样说他,他很好。&rdo;
话音一出,沈淮便不说话了,不过仍旧紧跟祝晚身后,面色铁青,没比生气受挫的周遇臣好到哪里去。
祝晚有意不让他跟,双手攥着书包的背带走得很快。
到了军训场地的时候往人群里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周遇臣没有来。
这是他第一次缺席,也是军训这么久以来第一个没有经过报备就私自翘训的学生。
教官神情相当凝重,几次下达命令的口气都暴躁强硬,听得所有学生瑟瑟发抖。
祝晚双手紧攥裤沿,教官的每一句训话都让她心里头紧张不已。
担心周遇臣若是回来遇上盛怒之下的教官一定没有好果子吃,然而这一切似乎都源于自己。
她颔首,宽大的帽檐结结实实地遮挡着巴掌大的小脸,牙齿轻咬着下唇,心脏狂跳不止。
约莫半分钟之后,政教处主任大地雷闻讯赶来,全体平时懒散惯了的学生立刻挺胸抬头,精神抖擞,比黑脸教官的口令还管用。
谁都知道大地雷这一趟来的原因,军训翘班属于严重违纪,尤其是周遇臣这种前科满满黑名单常驻的学生,最是难搞的对象。
预料之中的大发雷霆并没有上演,大地雷破天荒地好声好气将小教官拉到一旁的树荫下,两人具体的交谈内容没人知道,只是教官变化的脸色着实精彩。
几句话之后,教官送走主任,回到队列后便只字不提刚刚的闹剧。
训练间隙的休息时间,范宇哲拉着肖或嘀嘀咕咕。
&ldo;臣哥怎么回事?好好学生当腻了又重新混回去了?&rdo;范宇哲拧开瓶盖&ldo;咕噜咕噜&rdo;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子水,肖或皱着眉头嫌弃他喝得多,一把抢过将剩下的全干了:&ldo;不知道,兴许周家有什么事吧。&rdo;
&ldo;能有什么事?我都没听我爸提起。&rdo;
&ldo;周家要是有事,还能让外面的人都知道?&rdo;
&ldo;也是。&rdo;他讪讪搭腔,随手将喝空的水瓶投进一旁的垃圾桶里,&ldo;我去!中了!这么远都能中,过两天和高二的篮球赛老子得秀一波。&rdo;
&ldo;不过周家要有事,那整个衡市还不得翻天了。&rdo;范宇哲又忍不住好奇,他们仨从小几乎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不过周遇臣生性比较暴躁孤僻,很多事不愿意拿出来说,弄得挺神神秘秘的,范宇哲又是个事逼,老爱打听他,没少挨揍。
&ldo;哎,你说要不我问问小蘑菇头去?&rdo;范宇哲下巴扬了扬,指向第一排盘腿坐在地上的祝晚,&ldo;她应该能知道啊,臣哥那么疼她,就差把心窝窝掏出来给她了。&rdo;
肖或漫不经心地收了手机往他指的方向看去,眉毛扬了扬,立刻把蠢蠢欲动的范宇哲给按了回来:&ldo;你能不能别瞎搅和,还嫌从小到大没被臣哥揍过瘾啊,他不喜欢咱老打听的事就别瞎几把打听。&rdo;怕劝不住他,又补充到,&ldo;你看小蘑菇头那表情,愁眉苦脸的,我估计周家没事,他俩有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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