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看见了?&rdo;沈棠眸色一暗,记起进房间后齐少渊刻意虚掩起来的房门,心里冷笑,面上却柔和了一些,他松开手,顺势揉了揉沈烜的脑袋,&ldo;没事,亲几下而已,你哥我又不会少块肉。&rdo;
&ldo;可,可是……&rdo;沈烜抽噎着,眼神委屈又无助,&ldo;哥为什么……&rdo;
&ldo;为什么会主动配合,为什么不拒绝?&rdo;沈棠挑眉,沈烜软弱的表情让沈棠手痒的想抽他,&ldo;为了生存,蠢货。&rdo;发现沈烜还要继续说,沈棠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这一眼却比瞪视更让沈烜害怕,呐呐的闭了嘴。&ldo;沈烜,我相信,即使你的智商,也知道我们现在待的是什么地方。你虽然可以像个正常高中生一样上学,但是你知道的,你不是。&rdo;
沈棠扯起沈烜的衣领将他拎起来,冰冷的眼神直直对上沈烜的,几乎将对方冻伤,&ldo;想活下去,就用尽手段,无论是尊严还是道德,都没有活着重要。丢掉你的天真,我们做不了正常人。&rdo;
沈棠第一次后悔把这个弟弟保护的太好,以至于他讲了那么多,没见到对方有一丝明悟,反而瞪大眼睛看着他,像看一个陌生人。
他有些疲惫的丢开手,沈烜踉跄着站稳,小动物一样怯怯的后退了几步,似乎觉得距离足够安全,忽然转身跑了出去。
一瞬间被无力感击倒,沈棠自嘲的笑了笑,靠着墙缓缓坐了下去。
天花板上一排排的白炽灯,将走廊照耀的如同白昼,沈棠身上浓重的无奈和悲哀,亦无所遁形。
齐少渊在门后站了片刻,按耐不住的抬腿走出去:&ldo;哟,教育失败啦?&rdo;他径自蹲到沈棠面前,皱眉看着那双失神的眼睛,掌心贴上沈棠的额头磨蹭,&ldo;我的阿棠,看来是没有当老师的天分呐。&rdo;
沈棠抬眸瞥了他一眼,眸中刹那间光影流转,不复死寂。
堂堂一个帮派掌舵人,也不知贴着门板偷听了多久,真是有够无聊。
看到那双漂亮的眸子因为自己而恢复神采,齐少渊立时弯了嘴角,转而想到让它黯淡的罪魁祸首,笑意淡了下去,眸中极快的闪过一丝阴狠,冷声道:&ldo;阿棠,你何必白费心思,你字字句句为着他好,他却未必领情。&rdo;
沈棠没有回答,捏了捏抽痛的额角,疲惫的闭上眼眸。
齐少渊抬手摘了沈棠的眼镜,轻轻抚上他紧闭的眼帘,别有深意的一叹:&ldo;忽然想知道,你这个天真可爱的弟弟,如果知道他哥杀过人的话,又会有什么反应。&rdo;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小剧场‐‐成为老师的场合
沈棠老师:现在开始生存教育,齐少渊,从我身上滚下去,沈烜,你给我滚回来。
齐少渊老师:阿棠同学,请上来协助老师演示一下什么叫做亲密。
沈烜老师:现在,现在开始上,上课,我,我……对不起,哥,我错了(っ╥╯﹏╰╥c)……
☆、距离
齐少渊说出这话的第二天,沈棠就知道了他弟是什么反应。
齐少渊借口严老不在安排沈棠坐镇刑堂,又交代有个卖主求荣的叛徒,因为掌握了太多帮内秘辛,需要他避了其他人,亲自动手。
沈棠自然照做。
他不是第一次刑讯,更不是第一次杀人,等从男人口中把一切有用的都弄到手,沈棠就自然而然的掐上对方的脖子,五指利落的收紧,直到男人白眼上泛,气息全无。
&ldo;哥!&rdo;
声音来的突兀,沈棠猛回过头,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
&ldo;哥,你怎么能……&rdo;沈烜一脸震惊,眼神里的惊恐害怕满的几乎溢出来,语无伦次的不停说着话,声音不大,但隐约能听清一些,总之每一句话都透着谴责的意思。
沈棠简直被他气乐了,掐着死人脖子的手松开,上前去拉沈烜的手,却被沈烜躲开。
沈棠沉着脸去看齐少渊,沈烜正是被他带过来的:&ldo;有意思吗?&rdo;
&ldo;有意思啊。&rdo;齐少渊抱着手臂,摆明了喜欢看这出他安排的好戏,&ldo;阿棠你在做什么,他早晚要知道不是吗?&rdo;
&ldo;……不是现在。&rdo;沈棠看一眼缩到角落里低垂着头发抖的少年,内心五味陈杂。他也清楚不能继续这样过度保护沈烜,只是看到对方这样无助又可怜的模样,心里又有些不忍。
原本以为沈烜即使看着单纯,但小时候经历过枪林弹雨,后来又长期生活在帮派,骨子里多少都会明白世道肮脏生存不易。哪想到这小子是真的表里如一,天真的过了份。
&ldo;呵&rdo;,齐少渊嗤笑一声,&ldo;阿棠,你以为他是多大,三岁吗?他已经十八了,阿棠,你十八岁的时候在做什么?&rdo;
沈棠眸子一暗。
十八岁时,他刚到齐少渊身边。
沈棠最初进帮的时候,浑身是伤和个半残废一样,身边又带着一个病的神志不清的沈烜,他是用这张脸当筹码才得以被齐少渊带回来的。为了能够在帮内立足,他调养了一个月,只恢复了大半就开始参与地盘争夺混战,出手凶狠,打起架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架势,慢慢的有了声名,慢慢不再被帮内的人看作是老大的玩宠。
与此同时,沈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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