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那家奥德里奇常去的咖啡店里换成了道尔顿。苍漠在午餐时间收到了道尔顿的电话后便匆匆赶到了咖啡店,来的时候苍漠的耳朵冻的有一些红了,寒冬腊月,他连外套也没来的急加便跑去了咖啡店,到了以后连着咳了好几声。
道尔顿把早早就点好的拿铁咖啡推到苍漠面前,现在的咖啡不冷不热,喝起来刚刚好。
“谢谢。”苍漠接过来,直接就喝了一口,也不管道尔顿有没有下毒或者下药。现在的苍漠和他们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没有半点的隔阂,他们之间现在没有恶语相向,也没有直接就上来的一架。看起来仿佛苍漠不是警察,道尔顿不是罪犯,苍穆林现在也不再他们那边,他们好像是多年的,互相信任的老友。
苍漠放下咖啡杯,裹了裹自己的风衣,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道尔顿。
“101又有什么事儿?”
道尔顿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食指关节扣着桌面,沉默了片刻,道尔顿平静的回答:
“你弟弟死了。”
“什么!”苍漠猛地站起来,震得杯中的咖啡也往外溅了许多,但是苍漠毫不在乎,他只是扑上前去,一把扯住道尔顿的衬衫衣领,表情格外的狰狞。
“你说什么?!”
道尔顿任由苍漠这么拉着,但看上去依旧很是淡定,而且还慢慢的拿起咖啡杯来喝了一口,这让苍漠格外的心急,使劲慌了道尔顿几下,咖啡洒了道尔顿一身。
道尔顿并没有立刻飙英文,可是可以看出他下意识的躲了一下,而且脸上露出了微微的惊讶。
“Whatareyoudoing?YouvespilledAldrichoncebefore!NowIdontletgo?!Thenexttimeisnottosprinkleonthe101ah?!(你在干什么?你先前已经洒过奥德里奇一次了!现在连我也不放过?!下一次是不是就要洒101身上了啊?)”
外国人就是外国人,在有突发情况的时候还是会爆出自己的母语。
“你说我弟弟死了?!”苍漠没有理会道尔顿嫌弃的表情,依旧坚持着这一个问题。
“我都说了啊,死了。”道尔顿正抽着面巾纸擦自己的西装。
苍漠的表情从愤怒渐渐变成了呆滞,他松开攥着道尔顿衣领的手,道尔顿立刻把衬衫领口上的所有皱纹整理好。
苍漠站了一会儿,然后跌坐在椅子上,两眼呆滞,却又向四处张望着,好像可以看见苍穆林似的。
“我不相信啊,穆林怎么会死的呢?这才几周啊?苍穆林这个混蛋他怎么会死了呢?”苍漠喃喃自语着,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划进了嘴中,苦涩的要命。
“你怎么会死呢?”苍漠拼命的掩饰忍不住落下的泪珠,可是还是情不自禁,就算现在什么都没有确定。
“咳咳。”苍漠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因为他刚才哭的太厉害了,呼吸又开始不顺畅起来。
“喂,别死了这儿啊。”道尔顿对苍漠的情感和身体情况表现的极其冷漠,似乎是毫不在意他的死活的。
“你告诉我。”苍漠忍住泪水,抬起头来看着道尔顿,虽然眼眶红红的,可是表情也同样是冷的可怕。“我弟弟真的死了?”
“死了。”道尔顿干脆的回答,凭苍漠这么多年的心理学下来,他可以确定道尔顿现在的表情并不像假。
苍漠又想哭了,可是他还是告诉自己忍住,声音都有些变了,却还是问了道尔顿下一个问题。
“他是怎么死的?”
“无可奉告。”
“他尸体在哪里?”
“无可奉告。”
说完以后道尔顿看了一眼腕表,站起身来,用随身带的纯黑手帕擦了擦手,然后扬长而去。
道尔顿走了以后,苍漠又可是哭起来,从一开始的没有声音变成了放声大哭,看上去很可怜很可怜。
咖啡店周围的人都对着苍漠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他们在猜测着苍漠一个男人为什么在大庭广众下哭得如此伤心,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刚才那一刻,苍漠的心碎了。
苍漠心里的世界,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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