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道:&ldo;你走了,也不去跟我妈他们打声招呼。要不是张姨打电话过来,我还不知道呢……&rdo;
沈居安撇过脸,不好意思再看他。沉默了一会儿,他装作云淡风轻的说:&ldo;昨天,喝多了,不该当着大家的面胡说,对不起!&rdo;继而又问:&ldo;他们应该不知道吧……&rdo;
姜卫东缓缓摇了摇头:&ldo;不知道,就当你发酒疯了。&rdo;目光却一直盯在他忽明忽暗的脸庞上。
沈居安舒了口气,紧紧握着的手也松了松:&ldo;差点,差点坏了你的好事,实在对不起!&rdo;
他说罢,抬眼对上姜卫东的目光,尴尬的露出一抹笑。
姜卫东却道:&ldo;别说这些话了,之前确实是我对不起你,这不是你的错。你骂出来了,总比一直憋在心里好,这样,我也宽心……&rdo;
倏而,远处传来刺耳的火车声,把俩人的对话给打断,也正好给了沈居安台阶下。那火车开到面前的铁轨处,人群便缓缓涌了来过来。
火车一停下后,发出一阵深沉的气烟声。
沈居安把背包颠了颠,转头看向姜卫东,说道:&ldo;我要上车了。&rdo;
姜卫东犹豫了一会儿,才连忙回称:&ldo;好~一路平安,到了打个电话给……给张姨。&rdo;
&ldo;嗯,再见!&rdo;
沈居安说罢,就往车厢入口走去了。姜卫东在身后挥着手喊道:&ldo;再见!&rdo;
踏上火车的铁梯,他顿了一下脚步,但依然没有回头望一眼。等上了车,推推挤挤的坐到了自己的车位,把背包卸下,正好是靠窗的,正好可以透过玻璃窗看见姜卫东有一丝落魄的神色。但紧接着姜卫东的目光似乎也发现了他,露出一个笑脸,雪白的牙。
他坐稳了,把背包揽在怀里,不敢再眺眼望向窗外。心里面翻腾着,连胃也是一下一下的抽动。
他睁大了眼眶,咬着牙,一直强撑着。等火车慢慢开动后,他知道已经看不见姜卫东的身影了,便连忙转过脸去,撇向窗外,眼泪&ldo;漱&rdo;的一下就流了出来。但依然咬住牙憋着,心里难受的很。
那声再见,意味深长,或许就真的要再见了。不是以后都见不到面,而是即使见到了,也差不多形同陌路。
冬天的夕阳总是格外殷红,耀眼的,宛若一片血色。
沈居安懒散的坐在球场旁石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将目光瞥向正在打球的那几人。
他裹着围巾,风拂过脸庞,感觉非常干燥。头顶的落叶缓缓飘下,从他发间掠过。
郑浩穿着一件短衬,意气风发,阳光俊朗。他投了一个球后,拍着球抬眼望向沈居安,见他有些发愣,便喊了一声,把手里的球朝他扔过去。
可沈居安没去接,下意识一个转身,球从他的肩膀擦过,落在身后的墙上又弹了回来。
郑浩气笑了,小跑过去拾起球,扔给场上的其他人。然后撑着膝盖走去坐到他旁边。问道:&ldo;在想什么呢?&rdo;
沈居安撇了他一眼,摇摇头:&ldo;没想什么!&rdo;
&ldo;不对,你看上去像有心事。&rdo;
下一刻,沈居安为了逃避他这种目不转睛的询问,回了一句:&ldo;难道你就没有一点闹心事?&rdo;
郑浩确实有,还不止一点,那件事挺重要的,重要到迟迟不敢去面对。他有一丝生怯的转过脸,不敢看他,可诚恳的回了声:&ldo;有!&rdo;
沈居安却趁机转移话题,&ldo;你穿这么少,不怕冻着?&rdo;
郑浩也被他这句话带了过去,连忙回称:&ldo;打球嘛,一身热乎着呢。&rdo;翘起二郎腿,&ldo;对了,前两天听说你回家了?&rdo;
&ldo;嗯,我哥结婚……&rdo;
沈居安淡淡的说,底气却有一丝不足。
好在郑浩是听不出来的,他想了想道:&ldo;之前在北京当兵的那个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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