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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你以为我想回来？要不是看在四万块劳务费的份上我会回来受你的气？秦礼言刚想开口讽刺两句，猛然想起方铮驰说过不能娱乐大众，抵唇的话只得硬生生吞回去，闷声不吭地坐下弹琴。

秦礼言这回学乖了，全神贯注地演奏，连那掉镊子的蠢蛋把不爱吃的菜放回盘子的情景都没看见。

二十分钟后，方铮驰走进餐厅，站在门口注视着秦礼言，餐厅经理急忙赶到他面前，抹了把冷汗还没开口，方铮驰先问：&ldo;秦礼言又犯错了？&rdo;

&ldo;倒还没有，不过……&rdo;

方铮驰微微一笑，&ldo;你知道的，既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那就什么都别说，否则师出无名会落下话柄，对你个人的声誉是一大打击。&rdo;

经理神色一凛，极其受教地点头。

方铮驰沿着墙根绕了半个餐厅来到闵榛面前，笑着问：&ldo;你真这么无聊？不如找人跳舞去吧。&rdo;

闵榛皱着眉问：&ldo;你没跟员工聚过会吧，作为老板想融入员工是不可能的，他们或多或少都带着点畏惧心理，看着舞伴诚惶诚恐的样子简直就是受罪。&rdo;

方铮驰极其舒畅地笑，&ldo;你终于明白了，&lso;严肃&rso;是一把双刃剑，工作时披荆斩棘所向披靡，休闲时寒光四射拒人于千里之外。&rdo;

闵榛耻笑，&ldo;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说真的，秦礼言知不知道你这两面三刀的性格？&rdo;

&ldo;两面三刀？你这词用得真是……&rdo;方铮驰抬眼看看秦礼言，指挥正一棒子狠命敲在琴盖上，秦礼言讨好地笑，一转眼，趁其不注意嘟囔着骂了一句，这情景惹得方铮驰哈哈大笑。闵榛好奇，顺着他的视线瞧过去，说：&ldo;脾气大的人就这点好，一惹就发毛。&rdo;

方铮驰一挑眉，&ldo;又心痒了？你可以再去试试，省得这么无聊。&rdo;然后摆摆手，&ldo;很羡慕你能如此清闲地干站着，我还得去工作。&rdo;转身走了。

闵榛往墙上一靠，闭上眼睛微不可闻地叹气。

十一点钟过后，秦礼言饿了，开始无精打采。人群也在酒精的催化之下变得异常起来，原本衣冠楚楚文质彬彬的白领们渐渐背离常态走向两极，一极瘫痪萎靡一睡不起，一极大笑大闹大说大叫。

秦礼言哈欠连天，恨不得倒下来睡在地上。强打着精神，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十二点的，客人陆续离场，乐队松懈下来，秦礼言偷偷摸摸跑到用餐区趁人不备摸了个苹果，一口啃掉一半。

一个光头走到秦礼言面前，笑着说：&ldo;小子，发钱了。你是叫秦礼言吧，今天表现不错，没让我们从头到尾听同一首曲子。&rdo;

你就讽刺吧！秦礼言讪笑着接过钱，看看有厚厚的一叠，心里乐翻了天，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揣进口袋里，右手始终没拿出来，一张一张慢慢地数，越数嘴咧得越大，几分钟后，右手终于抽了出来，小言笑眯眯地一口啃掉苹果的另一半。

钱都到手了，谁还去弹琴？秦礼言抬腿出饭店，坐夜间公交回学校。

走到校门口，大门关了，值班室里鼾声如雷，秦礼言绕了半截路，爬树翻墙头蹦进校园，抬起手腕借着月光看表，发现已经时过临晨一点，宿舍早锁了，秦礼言暗骂一句，又熟门熟路地翻出去，站在路灯下发呆：上哪儿打发这几个小时？秦礼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眼皮快睁不开了。对面一家网吧的霓虹灯还亮着，秦礼言站起来正想过马路，一辆汽车突然停在他面前，方铮驰下车，问：&ldo;你怎么还没回宿舍？&rdo;

&ldo;宿舍锁了，今天没地方住。&rdo;

方铮驰笑了起来，&ldo;上车！&rdo;

&ldo;上车就算了吧，我想好了……&rdo;

方铮驰转头看看网吧，勾着嘴角问：&ldo;忍受着漫天的二手烟和污言秽语在椅子上窝一夜？&rdo;

秦礼言心说：你把网吧摸得很清嘛！上了车，方铮驰发动汽车转了360度往回开，秦礼言吃惊极了，问：&ldo;你不回教工宿舍区？&rdo;

方铮驰打开音乐，笑眯眯地说：&ldo;难道你希望明天一大早被我父母发现衣衫不整地躺在客厅沙发上？或者你更愿意跟我挤在狭小的单人床上？&rdo;

秦礼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汽车开过了饭店，秦礼言更吃惊，&ldo;不回饭店？&rdo;

方铮驰转过头来微微一笑，&ldo;饭店房间是要钱的……哦……我刚想起来你今晚拿到劳务费了，拿了多少？瞧瞧够不够住一夜的。&rdo;

一路往东郊开去，中途停下来买了两盒药膏。

汽车进了一个小区，秦礼言站在一幢小别墅的客厅里，笑着点头：&ldo;狡兔果然三窟！这是你家？&rdo;

方铮驰关好门，&ldo;经济独立的成年男子自力更生是天经地义的。&rdo;

别文绉绉的说得这么好听！&ldo;噢！&rdo;秦礼言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ldo;明白！这就是藏娇的金屋！&rdo;

方铮驰好笑地看着他，&ldo;那你今晚住在这里算不算是被藏的阿娇？&rdo;

秦礼言摸摸脸上的伤痕，&ldo;有我这么生猛的阿娇？&rdo;

方铮驰拉他坐下，进厨房，问：&ldo;想喝什么？……嗯……只有白开水。&rdo;

&ldo;开水就开水吧。今晚我睡哪儿？&rdo;

&ldo;楼上。被子在柜子里，把蓝色的抱出来。&rdo;方铮驰把饮水机的插头插上，翻出杯子洗了两个。

秦礼言登登登跑上楼，又登登登跑下来，扒着吧台问：&ldo;就一间卧室一张床？&rdo;

方铮驰找出瓶咖啡，看看纠结一处的咖啡粒，连瓶一起扔进了垃圾桶。转头问：&ldo;那么大的床不够你睡？&rdo;

跟你睡一起？我还不得噩梦连连冷汗淋淋？转身边走边说：&ldo;楼下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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