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慕解语沏好了茶奉了一杯给宣隐澜,抬眼不可避免的与宣隐澜对视,她却没有闪躲,而是平静的与之对视:“这茶是我用冬菊制成,冬菊有离别之意。你的身子不宜饮酒,仅以此茶带酒送你。”
宣隐澜含笑接过,闭目轻轻嗅了嗅,眉眼舒展:“好茶。”
赞了,却不饮,而是双手捧在手心里,垂眼不语。
慕解语的目光落在杯中,看着依然娇嫩的花瓣在碧黄色的茶水上漂浮旋转,迟疑了片刻才道:“你……你可有话问我?”
宣隐澜抬首,一瞬不瞬的看着慕解语,笑道:“我这一生,自问医毒蛊登峰造极,我想知道你何时对我下的毒?又是什么毒?”
“我没有对你下毒。”慕解语淡声道,而后转身走到窗台,将那一盆寒冬依然怒放的墨兰花捧到宣隐澜的面前。在宣隐澜疑惑的目光下,伸手刨开墨兰花根,肥沃的泥土被挖开,露出晶蓝色如葵花籽般的东西,慕解语将之一粒一粒的取出,擦拭干净后,摊手递到宣隐澜的面前:“这是解语花的种子。”
“解语花的种子,美极。”宣隐澜将掌心伸出,落在慕解语的下面,慕解语手掌微倾,种子全部落在宣隐澜的掌心,掌心之中晶莹剔透的东西,让宣隐澜忍不住的赞叹。虽然他也在偶然之中得到一盆解语花,可这是第一次见到解语花的种子。摩挲了一番,又细细的闻了一下,才道,“这种子无毒。”
“种子无毒,墨兰花也无毒。”慕解语颔首,“不仅无毒,且两种东西分开携带都对身体有益无害,所以你没有中毒。”
“那我的身体怎会如此?”宣隐澜反问道。
慕解语抿唇不语,她不会告诉宣隐澜,这两种东西混合在一起其实也无毒,可是却会产生一种比毒更可怕的东西,那就是辐射!尤其放在向月向光之处,辐射会在每日月光一照射就发挥到极强。而墨兰花所放的位置正好对月的同时,也恰好对着宣隐澜的床榻。他的身子其实是在他每日睡梦中不知不觉的衰弱……
见慕解语如此,宣隐澜也没有追根究底,他把一把的解语花种子放入自己随身携带的荷包之中,完成这个动作之后顿感大脑一阵晕眩,以手抵制案几才勉强撑住自己的身子,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那年轩辕止瑢离去之前,你在桃花林间为他纵情一舞,今日……不知今日我是否也有荣幸,令你为我高歌一曲……”
看着那个曾经只手遮天,翻云覆雨的男子如此痛苦的挣扎,慕解语也不知为她的心里会划过刺痛,她缓缓的走过去,伸出双臂将宣隐澜环住,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主动亲近除了轩辕止瑢以外的男人。樱唇轻启,清婉的声音有些黯哑:
英雄美人
情关难留
是什么时代什么样的人
才能完成这个梦
我本有心
我本有情
奈何没有了天
爱恨在泪中间
聚散转眼成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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