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玲将被子抓起来裹住身体,小心地问:&ldo;发现了什么?&rdo;
范尼讲的时候自己都感觉毛骨悚然:&ldo;他在309号房间的卫生间里擦洗浴缸时,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倒影……而且,那个女人,她穿着红色的旗袍,全身是血!&rdo;
&ldo;啊……天啦!&rdo;贾玲被吓得脸色煞白,后背发麻,她惊恐地捂住了嘴。
范尼望着贾玲:&ldo;他看到的,是……朱莉的亡魂,对吗?&rdo;
&ldo;别说了!&rdo;贾玲恐惧地摇着头说,&ldo;别再说了,太可怕了!&rdo;
&ldo;可感到害怕的只有我们!&rdo;范尼说,&ldo;那些听&lso;故事&rso;的年轻人全都不屑一顾,他们认为这只是一个拙劣的恐怖故事而已!&rdo;
过了好一会儿,贾玲稍稍平静了一点儿,她掖紧身上的被子问:&ldo;那又怎么样?&rdo;
&ldo;这说明,那些年轻人根本就不知道十年前希尔顿酒店的309号房间确实发生了这样一件事‐‐那么他讲的这个&lso;恐怖事件&rso;,难道是真的?&rdo;范尼难以置信地说。
&ldo;不,这不可能。&rdo;贾玲摇着头说,&ldo;你自己都说了,他们只是在&lso;讲故事&rso;而已,可能是他们当中的某一个人恰好编了一个恐怖故事,这个故事和十年前的惨剧有某些巧合而已。&rdo;
&ldo;巧合……&rdo;范尼抿着嘴,摇着头说,&ldo;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为什么恰好是&lso;309&rso;号房间?为什么恰好是一个穿着&lso;红旗袍&rso;的&lso;女人&rso;?为什么……恰好是&lso;满身的鲜血&rso;?&rdo;范尼哀伤地说,&ldo;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跟十年前发生的事完全一样?&rdo;
贾玲打了个冷噤,竭力压抑住自己的恐惧感,说:&ldo;范尼,我觉得……会不会是这样‐‐十年前那件事曾经轰动全市‐‐虽然现在过了这么久,已经没人再提这件事了,但总会有些人还记得这件惨案的。他们以这个为题材来编了一个恐怖故事,所以知情者听起来就像是真的一样。&rdo;
范尼突然想起那个胖男人说过,他的哥哥在酒店的老服务员那里打听并证实到‐‐&ldo;很多年前确实发生过这种事&rdo;‐‐范尼若有所思地缓缓点着头说:&ldo;你说得对,可能就是这样,那些无聊的人用十年前的惨剧来编该死的鬼故事!&rdo;
贾玲抚摸着丈夫因愤怒而大幅起伏的背脊,安慰他说:&ldo;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亲爱的。从别人的痛苦中发掘出低级快乐正是这些人的专长和乐趣所在。我们不值得和这种人怄气。&rdo;
范尼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但他身体的起伏平缓了许多,贾玲对他说:&ldo;去洗个澡睡了吧,亲爱的,今天也真是够疲倦了。&rdo;
范尼点了下头,疲惫地揉了揉脖子,走进卫生间。
淋浴的时候,范尼试图让温暖的水流冲刷掉自己身上所有的困惑和不快。但只要他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浮现出那个胖子讲故事时严肃而阴冷的表情,以及他不断强调的那句话‐‐&ldo;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就发生在几个星期前&rdo;。范尼在心中反复自问:那家伙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在编故事?
等等,几个星期前?
范尼猛然睁开眼睛‐‐对了,我怎么这么笨!很简单就能证实到这件事的真实性啊!
他赶紧关掉淋浴器开关,连身体都来不及擦干,披上浴袍就走了出来,急匆匆地来到书房。
在书柜顶端的一个小盒子里,范尼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样东西,他轻轻地抚摸着它,暗忖道‐‐我知道怎么去验证了。
第五章
星期一的早晨总是特别忙碌。一家人都起来得很早,但贾玲帮儿子穿戴好,自己再梳妆完毕后,还是快到上班时间了‐‐身为商业银行副行长的她,可是从来都不允许自己迟到的。
贾玲帮儿子背上书包,和他一起走到门口,边换鞋边对丈夫说:&ldo;范尼,我开车把儿子送到幼儿园,然后就直接去上班了‐‐早饭你自己解决啊。&rdo;
&ldo;嗯,我知道。&rdo;范尼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领带的位置,点头道。
贾玲牵着儿子匆匆地出门了。门从外面带拢后,范尼看了一眼门厅,然后从西裤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公司的电话。
&ldo;喂,您好。&rdo;
范尼对电话那头的女秘书说:&ldo;小周啊,是我。&rdo;
&ldo;是董事长,什么事?&rdo;
&ldo;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就不到公司来了,你一会儿帮我通知一下各位董事,说今天上午的董事会改到明天上午开。&rdo;
&ldo;好的,董事长。您‐‐没什么大碍吧?&rdo;
&ldo;没什么,就是有点伤风感冒而已。&rdo;
&ldo;那好,董事长,您好好休息,再见。&rdo;
&ldo;再见。&rdo;
挂完电话,范尼立刻抓起桌上的黑皮包,迫不及待地走出家门。
在车库中将白色宝马车开出来后,范尼疾驰上路。
四十分钟后,他便来到了位于郊外的市精神病医院。
范尼将车子停好,径直朝精神病院内走去,门口的警卫问道:&ldo;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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