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胤禩低调,胤禛又来得匆忙,王辅并未听马齐说起他们二人的身份,此刻阿哥二字入耳,不由惊疑道:&ldo;马大人……?&rdo;
马齐见那两人没有反对,便含笑道:&ldo;王大人想必还不知,这两位,正是当今皇子,四阿哥与八阿哥。&rdo;
王辅大惊,他原本还担心自己与马齐都不在,万一噶尔图上门,没有人能拦得住他,马齐却让他放心,也不说明缘由,现在他才明白,这衙门里竟有两位皇子阿哥坐镇,那可真比一百个王辅和马齐都顶事。
第42章独处
那个中途病倒的老太医,终于慢腾腾到了平阳府。
他前脚刚沾上平阳府衙的地儿,后脚就被胤禛拽去给胤禩看眼睛。
&ldo;嗯,这个,有点难办……&rdo;
胤禛忍住气,道:&ldo;胡太医,八弟的病情如何?&rdo;
&ldo;唔……&rdo;须发皆白的太医眯起眼端详了半晌,捻着胡须不住点头又摇头,就是不说话,不知情的只怕以为他才是病人。
胤禛不耐烦了,沉下脸色正要发火,高明忙插口道:&ldo;胡太医,主子的病情究竟如何?&rdo;
老太医叹了口气,缓缓道:&ldo;八爷的眼伤,只怕有些棘手,现下这里药材不足……微臣开个方子,照着方子去抓药来熬成药膏,再敷在脸上,如此可稍稍减轻痛楚……&rdo;
胤禛听到痛楚二字,身体一震,往胤禩望去,却见他脸上云淡风轻,并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只是手却不自觉摩挲着桌上的镇纸。
胤禛从小与他一齐长大,又怎会不清楚,这分明是胤禩心情烦恼时的小动作。
当年被推下水,胤禩烧得难受,也是这般抓住身下的被褥,面上却装成若无其事。
&ldo;八爷脑后创伤,本可以针灸疗之,奈何微臣年老眼花,怕是摸不准穴位……&rdo;
胤禛本想让他冒险一试,可一看老太医便说话边微微颤抖的手,立时闭嘴了。
&ldo;所以还请八爷尽快回京医治。&rdo;
胡太医下了结论,最后一句话总算说得快速而又清晰。
马齐的奏折上没说明白胤禩受的是什么伤,康熙便派了个善治跌打损伤的太医来,结果对胤禩的病情,却没有多大的帮助。
太医开了方子,高明马上出去抓药了,众人都退出去,余下胤禛与胤禩两人。
窗外夕阳西下,光线渐渐黯淡下来,就算点上蜡烛,也亮不了多少,胤禩的眼睛要在暗处看清东西,就显得有些刺痛,他索性阖上眼。
胤禛覆上他握着镇纸的手,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抓紧。
&ldo;你要是疼,就抓着我吧。&rdo;
胤禩微微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也看不清什么,只能笑叹一声:&ldo;这几天连累四哥了,你一来,什么好处没捞着,倒上了条贼船,陪着我们一起煽动闹事。&rdo;
胤禛也笑,却是有些冷。&ldo;那些jian商与贪官,都是这大清的蛀虫,迟早有一天,我要一个个剪除。&rdo;
胤禩知他脾性,也不多言,只是一笑,转了话题:&ldo;这平阳事了,回程时也不必急着赶路了,听说太原那地方繁华,有不少吃乐玩意,到时候买些回去给九弟他们,凑凑额娘乐子也好。&rdo;
胤禛听他这么说,却又想起他的眼睛,这样一来,他们回去时,胤禩便只能坐马车,而不能骑马了,心中微微一痛,突然接不下话。
胤禩不见他回应,有些诧异,正想说话,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ldo;爷,药膏已经熬好了。&rdo;
&ldo;进来罢。&rdo;
高明端着黑乎乎的药膏走进来,依着胡太医教的办法,将药膏涂抹在纱布上,又将纱布覆于胤禩双目,一圈圈缠住绑好。
胤禩闻着那药味,略有不适,微微皱了眉。&ldo;什么时候可以摘下来。&rdo;
&ldo;爷,太医说这药可以清肝明目,除了外敷,还得内服,外敷的每日一换,这几天您都得缠着,直到回京城呢。&rdo;
胤禩原本还觉得眼睛不好,未必也全无好处,但此刻听得如此麻烦,竟连看个模糊大概也不能了,心情不由愈发沉了下去。
高明见胤禩不说话,知道他心里头不痛快,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劝慰,只好望向胤禛。
胤禛使了个眼色让他退下,才道:&ldo;你别担心,京城名医国手比比皆是,定会有个法子能让你眼睛全好。&rdo;
胤禩点点头,突然笑道:&ldo;四哥不为之前的事生气了?&rdo;
那会胤禛一见自己主动请缨要来山西,立时气得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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