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一番哄笑,肖恺成从位置上窜出来,怒气冲冲地快步走过来,一把将李如从黎子清位子旁推开,&ldo;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黎子清有过节。怎么?季冰在的时候不敢,现在跳出来欺负人,你是狗吗?&rdo;
&ldo;你他妈再说一遍!&rdo;
&ldo;李如。&rdo;白礼生从位置上站起来,清清冷冷地望过来,语气听不出喜怒,&ldo;吃饭去吧。&rdo;
&ldo;不吃。&rdo;李如梗着脖子拒绝,冒着火的视线在黎子清和肖恺成身上来回看一番,最后冷笑道:&ldo;我看明白了,你俩就是想抱季冰的大腿吧,肖恺成,你的班长不会也是抱大腿抱来的吧?&rdo;
&ldo;你他妈再说一遍!&rdo;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肖恺成被言语激怒。
白礼生不动声色地走近过来,抬脚照着李如的小腿狠狠地来了一脚,对方嗷呜一声,揉着腿肚子冲白礼生吼:&ldo;你踢我干吗?&rdo;
&ldo;别惹事。&rdo;白礼生语气依旧淡淡的。
&ldo;谁惹事了?&rdo;李如道:&ldo;明明是事惹我。&rdo;
白礼生瞥了一眼仍旧坐在位置上的黎子清,对李如道:&ldo;黎子清跟季冰是朋友,你别自找不痛快。&rdo;
&ldo;什么朋友。&rdo;李如啐了一口:&ldo;狗腿子而已。&rdo;
&ldo;什么狗腿子?&rdo;一道声音遥遥地破空而来,李如瞬间瞳孔缩紧,其他众人则纷纷循声朝教室后门看去,就见季冰嘴角带笑地立在门口位置,朝着这边看过来,视线从中心地带的几个人脸上一一扫过去,落在李如那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森然。
&ldo;我……&rdo;李如怂态立现,动作不自然地挠了挠头,其间不忘抽空瞪了黎子清一眼。
&ldo;他骂黎子清是你的狗腿子!&rdo;肖恺成丝毫不放过任何可以一击ko敌人的机会。
&ldo;没有骂!&rdo;李如辩护道:&ldo;是讨论!&rdo;
&ldo;切,你问问大家,&rdo;肖恺成伸手指了一圈,&ldo;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rdo;
季冰迈开步子走近过来,视线始终锁定在黎子清身上,两人旁若无人地一路对视直到季冰走到跟前,黎子清定定地看着他,眼波晃动,缓缓地开口:&ldo;你来了。&rdo;
季冰低头凝视着他,目光沉静柔和,在李如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伸出手按在黎子清的肩膀上,笑着对他说:&ldo;嗯,我来了。&rdo;
作者有话要说: 李如:怎么办,我有点慌……
第64章过去式
雨过天晴后的阳光耀眼夺目,操场上的人工草坪和橡胶跑道被连日的大雨冲刷过后,露水蒸发升腾,弥漫着一股新鲜的塑胶气息。
下午最后一节赶上高一三班正好是体育课,不远处的篮球场上,身姿矫健的李如跳起来一个潇洒的三分,橙色球体在空中滑出一道流畅优美的弧线,擦着篮筐边沿撞上篮板后弹射出去,落地激起一阵幸灾乐祸的嘘声。
&ldo;……&rdo;李如撸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粗声粗气地朝队友吼了句:&ldo;不打了,歇会儿。&rdo;
球场边缘的草坪上,白礼生手里捧着一本书席地而坐,阳光沿着他修长白皙的后颈线勾勒出一条流畅的金边,他背后的两三米开外,一群凑在一起叽叽喳喳交头接耳的女同学,视线纷纷投射在白礼生微微弓起的脊背上,目光热切又痴迷。
李如挥汗如雨地跑过来,赶小鸡一样朝那群女生挥了挥手,顺便递过去一个凶神恶煞的眼神,却适得其反,又激起一阵疯狂激动的尖叫。李如被吓得一愣,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转身挨着白礼生坐下,抓起草地上的矿泉水仰头一饮而尽,放下之后,郁闷又烦躁地骂了声:&ldo;操。&rdo;
白礼生充耳不闻,视线始终落在书本上字里行间的刀光剑影中,神色相当得无动于衷。
&ldo;喂,小白,&rdo;李如憋不住只好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愤愤然地说:&ldo;季冰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rdo;
白礼生眼神都没挪动,伸手翻了一页书,淡淡地问:&ldo;什么?&rdo;
&ldo;他跟黎子清啊,&rdo;李如将矿泉水抛起在半空中又接住,神色无比的费解:&ldo;到底什么情况?&rdo;
&ldo;你真想知道,直接去问他本人不就行了。&rdo;
&ldo;……&rdo;李如悻悻然:&ldo;我最近得躲着他。&rdo;
白礼生不予置评,短暂的安静几秒钟,他才又开口道:&ldo;你坐远点。&rdo;
&ldo;怎么了?&rdo;
&ldo;一股汗味儿。&rdo;
&ldo;……&rdo;李如彻底伤心了,一脸的悲愤,控诉道:&ldo;你们一个个的,穿开裆裤玩到大的情意呢?&rdo;
&ldo;少不更事,忘了。&rdo;
李如:&ldo;……&rdo;
&ldo;李如!&rdo;这边厢正沉浸在追忆似水流年的悲伤情绪中,话题的主人公却猝不及防地出现了,围在一起的那群女同学果不其然又掀起一阵欣喜若狂的尖叫,李如则胆战心惊地看着季冰和黎子清并肩朝这边走过来,一脸世界末日来临的惊恐表情。
他站起身擦了擦裤子上莫须有的灰尘,目光从黎子清脸上扫过,落在季冰似笑非笑的表情上,嚣张跋扈的气焰彻底熄灭,仿佛瞬间从雄狮化身小绵羊,吞吞吐吐地问:&ldo;干……干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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