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飘后退一步,拉开与众人的距离。他一弹响指,叶静语,班德尔和杨心正林三人以平躺的形式安详地出现在几人身前。
清醒着的所有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惊得说不出话,只有站在人群最后面的东方云挑了挑眉,随后眼神变得深邃,像是明白了什么。
“喂,开玩笑的吧?”张守星呼吸都凝重了几分,“你在说什么?老毛病又犯了吗?”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守星。”林亦飘面色前所未有的镇定,“你也要清楚自己正在和谁对话,十八亿六千四百二十万,世界政府通缉榜单上排行第二的通缉犯,林亦飘,这就是我现在的身份。”
“……所以呢?”
“所以人是会变的,你也好,我也好,总不可能一直站在不腰疼的立场上说话。”林亦飘抬起手,水墨在他身后蠢蠢欲动,“现在你们不得不选择的立场就是与我为敌,否则整个太云学院的人都会死,我可以肯定,只靠让特先生保不住所有人。”
张守星双手垂在身侧,缓缓握紧:“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林亦飘否决得斩钉截铁,“我并不关心那些人的死活,现在的我只想改变这个世界。”
“什……”
“别说话。”
正当张守星愤怒得想要冲上去的时候,一直站在人后保持缄默的东方云突然出声打破了他们的对话,她走上前来,无视张守星扭头看向她疑惑的目光。而是直勾勾地看向林亦飘,缓缓道:“看着我的眼睛。”
“多此一举。”
林亦飘无视她的要求,左手一挥,磅礴的空间之力倾泻而出!一瞬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朝着那边推去,巨大的冲击力压得众人喘不过气,东方云摔在张守星身上,一群人连带着昏迷的四人一同被轰出了虫洞!
“嘁,真是麻烦。”林亦飘望着破开的虫洞出口,不耐烦地甩了甩手,“有那个女人在,还真是不好动手啊。”
“不过,做到这个份上,也差不多了吧。”
他伸手掐断藏在身体某处的小小部件,机械粉碎的电流声从掌心内传来,虽然微弱,放在庞大且空荡的虫洞内却无比清晰。
“祝你们好运。”
他脚下展开另一层空间的入口,身体缓缓没入其中。
“喂!”
众人摔落在石堆里,不知为何掉在最下面的杨心正林很好地充当了肉垫,他最结实,就算被石头碎屑划到也很难受伤。压在最上面的东方云云淡风轻地走下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儿戏般淡定。
“东方,你发现什么了吧?”张守星灰头土脸地从石堆里爬出来,“这里是……学院?”
“从他开始说话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东方云拍拍身上的灰尘,“你们没发现也很正常,当时和那个叫米勒的专员对峙的时候我也发现了,他的脑袋似乎被植入了某种程序,只有拥有感知能力的精神类才能发现这一点。”
“欲流操纵还真变态啊……”张守星感叹。
月神崎一愣:“学姐的意思是,林学长也被植入了这种程序吗?”
“我可没有那么说。”东方云说,“林亦飘现在的实力至少是半神层次,当今的天赋者联盟已经没有人能对他做出这种事了,但想在他身体的某处放置监控器还是轻而易举的,至少能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监控?”月神崎皱眉,“但没有时机啊,林学长也没接近过天赋者联盟的人,事宜都是我们去对接的……”
“说明不是天赋者联盟的人放置了监控器。”东方云简洁明了地指出重点,“就这么简单。”
“学姐的意思是……”
“是伊比多。”张守星抢先一步说出答案,“植入程序应该是莓谷摩的手笔吧?既然如此,说明联盟内部已经被水无月渗透了,他们没法正面压制阿飘,就只能靠这些手段来限制他们的行动——顺便限制了我们的行动。只要联盟和政府不选择站在我们这边,阿飘就会一直处于被动,等到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时,水无月再出现,坐收渔翁之利。”
“但我还是想不明白。”松间风插入话题,“他们究竟看中了林学长身上的什么东西?明明神格符和赤阳之魂都已经被他们拿走了。”
“也许是记忆。”东方云说,“大概是林亦飘的哥哥人格从中作梗,让水无月没法进入现世虫洞获取他们想要的东西,现如今整个星球的完整历史都存放在林亦飘的脑袋里,从林亦飘刚才的样子来看,伊比多多半是死在他手上了。正面压制不成功,就只能走一些旁门左道了,合情合理。”
东方云的分析有理有据,一时间众人默认了这种看法。张守星坐在石堆上,望着已经面目全非的学院,忍不住感叹:“真是今非昔比啊。”
“守星学长,今非昔比是一个积极的成语。”松间风忍不住纠正他。
“现在我们要去哪儿?”杨心正林的声音突然从下面传过来,“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儿吧?”
“正林?你什么时候醒的?”张守星扭头看他。
“就刚才,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杨心正林挪开压在身上的班德尔,“你们六七个人全压在我身上,再不醒的话都可以去开死亡证明了。”
不合时宜的玩笑却让原本严肃的氛围轻松了不少,到底是杨心正林,只要有他在,即便什么也不做都会觉得很安心。张守星笑着说他胡说八道,眼睛中的七芒星图案一点点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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