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街上有点空荡荡的,因为又是一年开学季,吴秦忽然想起也是差不多这时候和柳苏离相识的。遇到熟悉的季节,不免想起那些熟悉的日子。
“吴秦,你为什么要加入文学社啊?”吴秦记得柳苏离曾这样问过自己。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吴秦努力想了想。
“因为想……所以就那样做了。”当时的自己就这样板着一张脸回答的,声音也是很平淡的。吴秦以前总是板着一张脸,很少露出过笑脸,唯一的那次就是在柳苏离面前,那是因为什么呢,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了。还记得的就是柳苏离看过后说过一句话。“其实你笑起来挺好看的,以后还是多笑笑吧!”但是自己还是没能做到多笑笑,那并不难做到,可自己就是笑不出,没有理由,就是不想笑,也不需要理由。因为不想所以就不会勉强自己,这才是吴秦。
隔了四年再见柳苏离,其实是有点惊讶的。不只是惊讶再相见,更重要的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改变的不止自己,柳苏离也变了,变得更真实了。虽然内里的自卑还在,但却更成熟了,或许这些年她经历的不比自己少,甚至比自己更幸苦。
吴秦觉得最近的自己有些混乱,总是想起往事。这让一直镇定的吴秦接受不了,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只是非常不愿回忆过去,这种感觉很矛盾。
不知不觉间,吴秦已经把车开到书店附近,想着离约定的下午四点的工作还有一个多小时,还不如先把上次的书借回去。既然这样想了,他也就这么做了。白天的书店比晚上热闹些,但依旧不是很多人,可能现在的人都忙于工作和学习,所以人显得比较少。
“老板娘,这期《纳米》又没有辞楚的小说啊。到底什么时候有更新啊,好慢啊,都等好久了,好想看。等记得给我留一本,不要和上次一样卖完了。”一高中生模样女生趴在柜台前说道。
“不着急,估计下期就有了。到时给你留一本。”一旁的楚辞妈妈——老板娘说道。
辞楚?楚辞?正是同一个人,也是吴秦下午要见面讨论工作的人,所以听到对话的吴秦向说话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回过头向在上次找到书的地方走去,他要找那本书,本来是想叫柳苏离帮忙的,但进门后才发现柳苏离并没有在,所以只能自己找了。可一圈下来,并没有看到那本《复活》。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楚辞妈妈走上前问,脸上带着微笑。
吴秦闻声便回过头来,见是刚才说话的老板娘,就开口道:“上次看到本《复活》,现在找不到。”吴秦微微皱了皱眉。他知道柳苏离会留着,所以不太可能被借走了,所以一开始就没问老板娘。
“你说的是那本初印版?我记得那本书并没有借书记录。小小,你知道吗?”楚妈妈回头问正守柜台的女生,也是店里另一个女店员,二十五六的样子。
“上次看见苏离一直在看,估计是被拿走了吧。”小小想了想说,然后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吴秦看。
“那真是不好意思,那本书现在不在,你下次再来吧!”楚妈妈看着吴秦有些可惜的说。
“嗯。”吴秦想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不再多说,既然书还在,下次还是可以来借的。
看着已经走远的吴秦,小小偷偷靠近楚妈问:“老板娘,他谁呀,好帅啊!真的好帅啊!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到过。”小小花痴模式渐开。
“专心做事吧你,别一天到晚花痴。”楚妈妈赏了小小一个炒栗子。小小捂着头大呼“老板虐待员工了!”
“一定又是你花痴下跑客人了。”刚进门的柳苏离看到这幕,就和平常一样损了一句。
“苏离怎么就过来了,阿辞没给你放假?”楚妈妈一副“只要你应一声,我就宰了楚辞的模样”。
柳苏离有些无奈的看着楚妈妈,对于这两母子的相处方式,她已经不能再说什么了。“不是的,我回来拿东西。”说着便向柜台里面走去,并在最底下的找到想要的东西——一本书。
“对了,刚刚有个好帅的男人来借书,就是你上次看的那本《复活》,你放哪了?”小小问。
柳苏离突然想起包里的书,大概猜到了是吴秦,脸上露出懊恼的表情。“他人呢?”装作不轻易间的问。
“刚走了。你问这个干嘛?书呢?”小小指指门口,表示自己亲眼所见。
“哦!书在我这里,他应该还会回来的。”柳苏离把刚刚找到的书也放到包里,对楚妈妈说,“阿姨,这本书我先拿走了,阿辞要用,我给他送过去吧!”
“路上小心。”看着脚步有些匆忙的柳苏离,楚辞妈妈还不忘交代一句。
“知道了!”柳苏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都说了随便你怎么画了,别烦我!滚!”楚辞一脸烦闷的看着眼前完全没有表情的吴秦。
楚辞早上被秦妍强制性要求改了几遍稿子,名为“你根本就没谈过恋爱吧,心理活动完全没感觉,怎么引起读者共鸣?”被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人这样说,面子上真挂不住,所以对眼前人摆不出好脸色,然后就有这出直接下逐客令。
吴秦看着楚辞并不说话,气氛就这样逐渐冷了下来。“说实话,我不知道怎么滚,既然你说随便我画,那我就随便了。”说完就起身离开了,没有再谈的意思。这场和作家的座谈就这样……静静落幕了,从吴秦进门到出门不超过十分钟,楚辞连一杯水都没准备,只有见面的一脸不耐烦。
“装模作样……”嘟囔了一句的楚辞摊开躺在沙发上,心情更加烦躁了。
别墅转角,一辆计程车和一辆小汽车错身而过,卷起一阵灰尘。车里的两人就如此错过,而这一错过就不知离下次再见还要多久!
或许说,这次错过是为了下次更好的见面……
柳苏离似有感应般回头,可转角处只见车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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