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丹青被白兰揽在身边,蜷缩在他的怀里,她望着车窗外掠过的无比熟悉的景色,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我把婚礼的地点定在了学校的教堂。”白兰知道她在惊讶什么,轻抚着她的长发,“虽然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但是我知道的哦,丹青,你一直想重新回学校吧?”
丹青看着外面,校门外她和白兰曾经走过的那条长长的梧桐大道上,学生们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道路两旁开着味道很棒的冰激凌小店,路上的行人们脸上都带着平和安宁的微笑。
她转过头,不再去看外面,紧紧地握住身旁白兰的手,十指相扣:“……嗯。”
从校门口进去直到教堂门前,新鲜的白色和红色玫瑰花瓣厚厚地铺洒在路上,婚车平稳地行驶在上面,就像是行驶在花瓣织成的地毯上。
丹青和白兰都没有再说话,女孩儿依偎在男人身旁,她闭着眼睛,感受着对方无言的温柔和宠溺。车里很安静,语言在这一刻显得无比的多余,丹青垂下眼帘,看着他们始终交握的双手,只觉得心底一片宁静。
没有了被他突如其来求婚时的激动,也没有了被他一语道破自己一直隐藏的小秘密时候的感动,此刻她的心安静无比。平静而柔和,温柔和幸福的泉水波澜不惊地充盈着她的心,好像只要握着这个人的手,她就可以看得到地老天荒。
短短的路程很快就走到了尽头,白兰率先下车,回过身朝车内的她伸出右手,掌心向上。
丹青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手上,立刻被他紧紧握住,稳稳地将她扶出了车子。丹青看着白兰在阳光下英俊的侧脸,缓缓地勾起唇角,露出最灿烂的笑容。
今天是他和她结婚的日子,她要一直笑,要笑得比任何人任何时候都要耀眼和美丽。
因为今天,她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白兰。”丹青望着那双早已刻进心底的紫色眼睛,出声打破了两人之间一直以来的静谧默契。
“什么?”白兰牵着她的手,放慢速度配合着她的脚步,领着她一起一步一步走进教堂。
“我很开心。”
丹青看到了教堂里面坐在长椅上微笑着鼓掌的沢田纲吉,还有自从她离开学校开始就很少见到的入江正一,所有人都在微笑,祝福着他们的婚姻:“你曾经说要让我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你做到了哦。”
白兰闻言微微一愣,低下头看着被他亲手牵着走进教堂的女孩儿。半晌,他勾起唇角,没有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握住她的手,一步步地带着她走向精心布置过的教堂正中。
六道骸站在靠后的位置,看着那个黑发黑眼的女孩儿穿着洁白的婚纱,被她最爱的人一步步引向宣誓的高台。她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幸福而安宁的微笑,不同于当初最后一战开始之前那种冰冷和阴郁,那双眼睛里是有光的。墨色的如同夜空一般的漂亮眼睛里,满满的倒映着白发男人的身影。
整个世界,她只看得到他。
女孩儿踏进教堂的那一刻起,他们就都清楚的知道,她的生命已经像是燃尽了的蜡烛。虽然不知道白兰用了什么方法暂时让她有了自由行动的力气,但是丹青眼中仿佛燃烧生命一样的夺目光彩,就像是绚烂开放然后迅速枯萎的昙花,终究无法长久。
“但是现在,你是幸福的,对吧?”
低低的喃语没有被任何一个人听到,六道骸打了个响指,肃穆的教堂里霎时下起了花瓣雨,玫瑰的香气充盈着整个空间。纷飞的玫瑰花瓣中,身着洁白婚纱的新娘踏过满地的花瓣,有一种无可比拟的圣洁和美丽。
宣誓的高台之上,并没有等待着的神父,只有一个精巧的小桌,正中央摆着一个天鹅绒的小盒子。
“宣誓可是很重要的事情啊,这种时候,无情又傲慢的神就不要参与了。”像是看出了丹青的疑惑,白兰笑着说道。
丹青闻言也笑了出来,他还记得他们初见时她说过的话。
“好。”
白兰拿过天鹅绒的小盒子,缓缓打开来,里面是两枚一模一样的戒指。丹青愣住了,站在前排清楚地看到戒指款式的沢田纲吉低声惊呼:“玛雷指环?!”
两个同样的玛雷大空指环,一枚大一些,一枚小一些。
“这怎么可能?!”狱寺惊愕道,“玛雷大空指环怎么可能会有两个?!”
那并不是只有同样外形的仿制品,他们都能感觉到两枚指环里蕴含的力量,虽然小的那一枚像是被压制封印了一般,几乎感觉不到其中的力量流动。
“这是异世界白兰的玛雷指环,”沢田纲吉定定地看着那两枚戒指,沉声道,“之前白兰找我借用世代效忠彭格列的雕金师,我原本以为是玛雷指环出了什么问题,原来……”
是为了把其中一枚改造成合适的尺寸吗?
白兰仿佛完全没有听到观礼席上众人的惊呼,他低下头,拿起其中那枚小一点的玛雷大空指环,无比认真地缓缓戴在了丹青左手的无名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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