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关键发球员是不是之前在ih预选赛对阵白鸟泽时上过场啊,是个胆小鬼来着吧!我记得他发球的时候都在抖诶!”两个大叔坐的离乌野观衆席有些近,一旁的嶋田听到有人说自己的徒弟,撸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论。“我们阿忠才不是胆小鬼!”如果不是泷之上与明光一人一边将他抱住,嶋田就要被旁边巡逻的保卫大叔以扰乱场内秩序为由赶出场馆了。“好了好了,等一下阿忠上场他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错的了。”泷之上安抚道。“胆小鬼?等他上场你就知道他有多厉害了。”昨天同伴因为店里的生意所以没来得及看到乌野与青城的比赛,所以也就错过了山口的发球。听到老友这麽说,一开始觉得他大惊小怪的大叔也坐直了身体。山口走上了场,经过昨天的比赛,他已经不再畏惧。两个月前他也曾站在这里,当时的他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现在不会了,他要为自己战斗,要为队伍战斗,作为乌野的一份子,他要像大家一样飞翔。一只乌鸦振翅,它要飞向有着吞天巨兽的世界,飞过森林与山崖,盘旋在广阔无垠的天空之中,让所有人都看到它锋利的尖喙。山口开始发球,虽然两个月前的山口并没有给白鸟泽的大家留下任何深刻的印象,只知道他是一个关键发球员,但无论现在乌野派上哪个选手,他们都如临大敌。因为对手是乌野。他深吸一口气,将球往上抛,当球被抛出的那一刻,他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双眼变得锐利,山口伸出手,用手掌拍击球面。球飘过乌鸦的天空,撞向了在空中盘旋的白鹫。山形伸出了手,跳飘球可以使用上手接球,但他的手指却在刚刚触摸到球面时却倏然掉落,这就是没有施加旋转的跳飘球的威力。幸好五色反应及时,迅速鱼跃过来将球救起,向网前给了一个高球,但牛岛来不及助跑扣杀,川西在网前跳起想要打乌野一个措手不及。但可惜的是,如果说山口的发球是乌野一把锐利的矛,那月岛的拦网就是一面如山的盾,他跳起,伸长的手臂往下一压将川西这一球拦死。月岛落下,在他身后的是进入防守状态的山口。这就是属于乌野的,将发球与拦网形成的配合组建成一个系统,这是独属于月岛与山口的默契。“干得漂亮!”乌养脸上露出了笑意,接下来山口的几次发球都起到了打乱一传的作用,为月岛的防守起到了实质性的帮助,直到五色补救成功,并且迅速让出牛岛的助跑空间让王牌顺利得分,才结束掉乌野的发球。山口被换下场时,白鸟泽的队员与应援队都下意识松了一口气。观衆席上一个戴着帽子的大叔默默压低了帽檐,露出了一个笑容,“乌野的关键发球员吗?有点意思。”今年的乌野,很有意思啊。“好、好厉害!”刚刚还在小瞧山口的大叔已经愣在原地,身旁的好友迅速拍了好几张他惊愕的表情作为纪念。“看到了吧,胆小鬼发起威来也是很厉害的。”同伴嘿嘿笑了两声,看过乌野与青城的比赛后,他就对乌野为未来充满了期望。山口下场后,大地重新回到了场上,加强乌野的后防,与此同时白鸟泽开始针对田中的扣杀。虽然有过一次扣杀成功,但鹫匠监督认为从昨天起乌野的5号就一直处于低迷状态,或许他能够成为白鸟泽的突破口。随着天童一次又一次地拦下自己的扣杀,田中也意识到了自己被白鸟泽针对了,他的面前象是有一把巨大的伞,将他的视线完全遮挡。论力量,自己不如东峰学长,更不用说宫城第一王牌牛岛;论技术,他比不上日向,直线球比不上五色,斜线球也不如木兔;再论身高,他很清楚自己的上限在哪,他没有日向天赋异禀的弹跳力,扣球的高度十分有限。这样的自己,是在拖累这支队伍。比起队友的耀眼与光辉,田中是一个普通的选手,他喜欢排球,为之努力了很多年,付出了常人不能够理解的辛劳,但同时他也知道,自己的实力上限止步于高中了。职业是怪物的世界,他不属于那个世界,田中是一个平凡的人,那麽平凡的他现在成为了怪人的猎物,成为了队友的负担。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明明他也为排球付出过那麽多,为什麽一切会变成这样。田中感觉眼前的白鸟泽队员变成了一群笼罩上空的巨人,他们双目之中露出的不屑,是对他的蔑视。他真的好想象日向那样——成为所有人都忌惮的敌人,成为全国皆知的选手,成为怪物中的人一员。但他很清楚,自己只是不小心看到了怪物的世界,但这样就可以了吗?田中甘愿认输吗?真的愿意成为那个平凡的人吗?不,我不要这样的命运!牛岛的球袭来,日向虽然体力好,但频繁地接球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他很疲惫,不仅要负责接起牛岛的扣杀,还要参与到进攻中来。看着日向踉跄的步伐,田中紧握手中的拳头,他迅速跑动位置,举起手对影山大喊道:“影山!把球给我!”作为前辈,是要给后辈做依靠的!他不要做强者庇护的弱者,他要成为与强者并肩作战的人。当田中跳起时,五色与天童同时上跳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眼前只有一条路——一条狭窄到只允许球勉强通过的路。在他的眼里,拦网消失殆尽,眼前的视线被慢慢放长,那有一条清晰可见的路。田中看到了属于自己的路,他伸出手——用力扣下。球带着劲风穿过拦网的手臂与标志杆,但却没有碰到任意一方,它象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直冲边线而去,当球砸在地上时,扬起周围的尘土。司线员弯下腰去看,过了一会后挥动旗子示意这球压线,乌野顺利得分。“超极限压线球,倒有点木兔的感觉了。”鹫匠监督双眼微眯,乌野的五号并不是他所心仪的那类选手,但这个精彩的压线球,就连他也不得不感叹一句“扣得漂亮”。“好!”仅仅只是一球,乌养就能确定田中的状态已经调整过来了,接下来的比赛里,乌野会多出一大助力,随着田中的爆发乌野率先来到了局点。田中突破了自身,但五色也不是毫无建树,他正在一点一点的提升自己的手感,与此同时牛岛擡起头来,看向对手。“若利,你好像兴奋起来了呢。”天童将手指上的绷带缠紧,双手插腰放在腰间。“嗯。”牛岛又道:“我的状态来了。”白鸟泽的队员相视一笑,看着眼前王牌沉默的背影,他们在一瞬间感到心安,就连五色也觉得自己的心变得平静下来,有了一个支撑。这就是王牌的力量,白布学长说得对,他距离牛岛学长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他要学的还有很多。所以学长,你要走到更远的地方,而我会在身后注视着你,跟上你,最后与你并肩。白鸟泽的王牌状态上来后,乌野感觉到这一局打得有些艰难,幸好他们有山口的发球铺垫的优势,最终还是将第三局拿下。“第四局的白鸟泽难对付了。”乌养看向汗如雨下的影山,关心地问道:“影山,你的体力还跟得上吗?如果不行,第四局可以先换菅原上场。”“我还可以。”影山的体力不像日向那般持久,二传在跑动的同时还需要在脑中迅速思考,分析场上形势,选择最有可能在这个时候得分的攻手,因此他是全场体力消耗最大的人。面对穷追不舍的白鸟泽,他们最好的情况是将比赛结束在第四局,因为拖入第五局后,很有可能会被白鸟泽反败为胜。他们没有打满五局的经验,而白鸟泽则是经验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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