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的体温也降到了华氏100度以下。&rdo;戴维说。
&ldo;我很高兴,&rdo;桑德拉说,&ldo;谢谢你。我甚至不会强迫你让我出院了。&rdo;
&ldo;非常明智,&rdo;戴维笑着说,&ldo;间接的方法常常比直接的方法更为有效。但我认为我们还要继续让你住在医院里,直到我们百分之百地控制住你的感染为止。&rdo;
&ldo;噢,好吧,&rdo;桑德拉佯装生气地说道,&ldo;如果我留在这里,你能帮我一个忙吗?&rdo;
&ldo;当然。&rdo;戴维说道。
&ldo;我病床上的电子控制出现了故障,&rdo;桑德拉说,&ldo;我告诉过护士,但她们说没有办法解决。&rdo;
&ldo;我来想办法,&rdo;戴维答应说,&ldo;我想这是个老问题,我立即找人来修好它。我们希望你尽可能睡得舒服些。&rdo;
戴维返回护理站,找到珍妮特&iddot;科尔伯恩,提到桑德拉病床的问题。&ldo;病床问题真的没法解决吗?&rdo;
&ldo;我们报告过维修部,那是他们说的。&rdo;珍妮特说,&ldo;我没有同那个人争论,他很难讲话。而且说老实话,我们现在也没有备用的病床。&rdo;
戴维不能相信为了维修事宜他还得再亲自去找一趟范&iddot;斯莱克。但现在看起来他要么亲自去查问病床为什么不能修理,要么就直接去找比顿。真是荒唐可笑。
戴维在范&iddot;斯莱克无窗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他。
&ldo;我楼上有一位病人,据说她的病床无法修好,&rdo;戴维敲了两下门,不耐烦地问道,&ldo;是怎么回事?&rdo;
&ldo;医院买的床不对号。&rdo;范&iddot;斯莱克说道,&ldo;修起来令人头痛。&rdo;
&ldo;无法修好吗?&rdo;戴维问道。
&ldo;可以修好,但很快就又会出毛病。&rdo;范&iddot;斯莱克回答说。
&ldo;我要它马上修好。&rdo;
&ldo;我们有时间时会去修的,&rdo;范&iddot;斯莱克说,&ldo;不要打扰我,我还有更重要的活要干。&rdo;
&ldo;你怎么这样无礼?&rdo;戴维质问道。
&ldo;你这是怎么说话,&rdo;范&iddot;斯莱克说,&ldo;是你一来这里就冲着我大呼小叫的,而不是我。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去找行政管理部门说好了。&rdo;
&ldo;我会去说的。&rdo;戴维说。他转身离开,登上楼梯,打算直接去找海伦&iddot;比顿。但当他走到门厅时,看见皮尔斯纳医生进了医院,正朝主楼梯走去。
&ldo;伯特,&rdo;戴维叫道,&ldo;我能和你讲句话吗?&rdo;
皮尔斯纳医生停住了脚步。
戴维走到他身边,讲了尼琪呼吸阻塞的情况,并打算询问一下尼琪是否需要吃些口服抗菌素,但刚说了半句就住了嘴。他注意到皮尔斯纳医生正在生气,根本没有注意戴维在说什么。
&ldo;出了什么事?&rdo;戴维问道。
&ldo;对不起,&rdo;皮尔斯纳医生说道,&ldo;我走神了。卡罗琳&iddot;赫尔姆斯福德晚上病情突然恶化,我几乎一直在医院守着,刚刚才回家洗了个淋浴,换了衣服。&rdo;
&ldo;到底是什么问题?&rdo;戴维问道。
&ldo;你自己来看看吧。&rdo;皮尔斯纳医生边说边上楼梯。戴维只得跟在后面。
&ldo;她在特护部,&rdo;皮尔斯纳医生解释说,&ldo;突发性痉挛。&rdo;
戴维两脚发软。他不得不加快步伐赶上前面走得很快的儿科医生。戴维不愿听到卡罗琳发生痉挛的消息,这使他又回想起自己的病人,心里感到一阵慌乱。
&ldo;接着很快发展成了肺炎,&rdo;皮尔斯纳医生继续说道,&ldo;我试了一切办法,仍然不见效果。&rdo;
他们来到特护部。皮尔斯纳医生靠在门上停了一会儿,疲倦地叹了口气。&ldo;我担心她现在患了败血症休克,我们正在维持她的血压,但看上去没有一点好转。我担心她没救了。&rdo;
他们走进特护部。卡罗琳正昏迷不醒。她嘴里含着塑料软管,另一头接着呼吸器。她身上搭有许多电线和静脉注射管线,监控器正在记录她的脉搏和血压。戴维看着这个生命垂危的小女孩,禁不住全身颤栗起来。在他脑海中,面前似乎不是卡罗琳,而是尼琪。这种景象把他吓呆了。
护理卡罗琳的特护部护士们作了简略的报告。在皮尔斯纳医生离开的一小时之内,病情没有任何改观。皮尔斯纳医生听完汇报之后,和戴维走到中央办公桌旁坐下。戴维趁机同他讨论了尼琪的病情。皮尔斯纳医生仔细听着,最后同意给尼琪增加口服抗菌素,并对药物的种类及剂量提出了建议。
在离开特护部之前,戴维对皮尔斯纳医生说了几句鼓励的话。戴维很清楚这位儿科医生此时的心情。
戴维在看门诊病人之前,打电话告诉安吉拉给尼琪增加口服抗菌素的事和卡罗琳目前的状况。安吉拉被惊呆了。
&ldo;你认为她快不行了?&rdo;安吉拉问道。
&ldo;皮尔斯纳医生是这样看的。&rdo;戴维回答说。
&ldo;昨天尼琪还和她在一起。&rdo;安吉拉说。
&ldo;你不用提醒我,&rdo;戴维说,&ldo;当时卡罗琳确实好多了,而且没有发烧。&rdo;
&ldo;哦,上帝!&rdo;安吉拉说,&ldo;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午饭时间可以把尼琪的抗菌素取来带回家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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