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没打算回宿舍。
我们俩散步走到了阿仁定的小宾馆,那是一间昏暗角落的小宾馆,在学校附近的一条街巷的尽头,人烟并不繁忙,点滴灯光般并不温馨,倒是有一种冷清的氛围。
但,大抵是因为阿仁在身边,我并不惧怕环境带给我的不适。我倒还是有点期待,只是感觉作为女生,也不能过度地表达欢喜这件事吧。我不知道阿仁走在这条路上的心境,也无法体会到他会是怎样的紧张不安,只是从他手心传来的温度,我觉得他应该是内心欢喜的吧,还有他一路像坚定的领头羊一般带领着我往前走着。
房间很小,是那种价格50元一晚的小房子,整个小宾馆就一个老大娘负责守门:灯光并不明亮,勉强可以照亮;电视也是老旧得很的模样,倒还能放出最普通的几个频道;连床都是硬梆梆且有点破败的所谓的床垫,还有那迷你的小厕所,倒是比我们农村的厕所好太多,但不及学校宿舍厕所的一半大的模样;而窗户也是小小的,外面没有星空,倒是有北碚的灯光夜景,这点倒是弥补了许多不足。
我们俩并不似平时,尤其是我,我内心里情景幢景了一遍又一遍,闪见的是我看过的所有的关于爱情的电视剧场景,但好像并没有我现在这种模样的风格。我在厕所里慢慢地洗漱,光是洗澡一项都花了三十分钟,我却很焦虑。
他会不会嫌弃我丑?
他会不会嫌弃我没有好好洗澡,不干净?
他会不会觉得我就这样随便地跟他来了,不是个好女孩?
……
一大堆的问题和烦恼仿佛瞬间占据着我这并不巨量的大脑,笨拙的我连刷牙都觉得一遍不够,便又再进行了一次。再无论如何,我还是结束了洗漱。那些焦虑的情绪并未消失,只是被很好地掩饰起来。
阿仁的脸明显有些红润,他快速地完成了洗漱,前前后后也就五分钟时间。我们俩静静地靠在一起看着电视,看了一会儿,我们靠得更近的,他说,“我们关灯休息吧。”
我没有反驳,他便伸手关掉了灯,也顺手按了下电视机遥控器。
想来,我们俩真的连初吻也没有,不过马上就有了,黑暗中的阿仁,并不是平素的模样,他主动地搂着我,亲吻着我的额头、脸颊、嘴唇、脖子,仿佛我们已经非常熟悉对方的身体……我们有了第一次真正的亲密。
我是紧张的,也是期待的。但我仍然觉得从来没有期待这么快就实现这一步,仿佛一个饥渴的女人,迫不及待。而我明显不是。我没有对阿仁欲拒还迎,我温柔地接受了他,虽然身体上并不十分舒服,但心中仍然觉得真好。
电视剧里,男女之情都是一笔带过,但我真切地体会过阿仁,才明白书中、影视作品中的文字描述,所言非虚。其中的美好,语言的表达、赞美确实不乏精品,但我仍然觉得,其实文字的表述,哪怕是演员们在镜头前的表达,都不及自我亲身体会来得妙。
我微笑地望着阿仁,他青春的脸庞平静而美好,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展露的情绪刚刚好。
这个夜晚注定值得被记住。
我该在我的生命中把今天刻在某一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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