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这样的表情,我语气忽然无奈道“如果是这样,这样对我是不是太残忍了?”残忍的让我痛恨着自己,痛恨这样无能为力的感觉,痛恨自己的不够强大。
“小姐,我不知道…”这是对你的残忍。
“我不愿意这样的,你们也不愿意,对么?”
“不,小姐,这是阴家的铁训。”家玄词语刚硬却带着深深的黯然。
铁训,不得违背,不得更改。
“铁训是人定的,人也可以改的……。”我试图苍白的劝说。
家玄冰冷着神色,似乎不容人撼动分毫“阴家几百年的铁训,为了儿女情长,不值得更改。”
几百年,如何说改就改?
我的语气更轻了,似乎怕刺痛她“家玄,伦敦那年,你真的没有爱过么?”
家玄冰冷的表情,听到这句话,眉宇皱起的闭上了眼睛。
思绪忽然飘远,那年伦敦的雨夜倾盆而下,哗啦啦的雨水打湿了他洁白的衬衫,她从来不知道那个温柔干净的男人,跪在公寓楼下,是如此的固执执着,这是第三天了,她走近,他恍惚好一会儿才不敢相信的笑了,一如初见如沐春风。
他用将近乞求的话语说,“家玄,你明明知道我爱你,对不对?”
“知道”她喉咙微涩,不敢多言。既然要离开了,她不想给他任何希望。
雨水顺着他的头发,顺落到眼睛,鼻子,嘴巴,他连呼吸都艰难,她忽然转过头,不忍再看。
他以为我要走,急急的扑了过来“你为什么忽然要走?”
“路途的风景再美,难道是要住进去?”她曾经跟他说过,我只是来游学,随时会离开。
“你留下来好不好,我不追你了,不烦你了,我只要想你在这里,我就远远的看着好不好?”他卑微如此。
她决然伤害:“裴煜,我记得我不只一次的,明确的拒绝过你吧?我家玄不喜欢你,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你到底还图什么?”嘴角的嘲讽蔓延至眼睛,提声道“难道你卑微的想着,等以后我跟我爱人在床上拿着你当笑话讲,曾经有个人傻傻的在公寓楼下堵了三天三夜,为了乞求……”
“住口”他如受伤的狮子,发出惊人触心的咆哮。
她不为所动,撑着一柄通体黑的雨伞,从他身旁淡漠走过,无一丝驻足。
“家玄,你真的没有爱过么?”绝望带着最后的挣扎,他的痛苦不堪,犹如梦魔一般扎进我心口,我挺直背对着他,脚步毫不停留的离开了。
家玄,那年伦敦,你真的没有爱过么?
曾经,那个人,也问过她,你真的没有爱过么?如今,回答与不回答,爱与不爱,还重要么?
阴素素看着她痛苦的神色,自知失言,转身拿起桌子上的三明治吃了起来。
身后忽然被人抱住,背后柔软,我慢慢的转过脸去,她早已恢复了神色,扬着惯有明艳绝美的笑容,话语却轻的让人心疼“小姐,只要你幸福,我便无憾。”
我深深的抱住她,忽然之间,不想去看那刺眼的笑容。
我的幸福,真的能让你无憾么?
那我一定要幸福,才不枉你对自己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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