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间门口的小厮上前恭恭敬敬地对楚凝说:“姑娘,可有号牌?”
楚凝明白这小厮说的是她看见过的那种进水云间需要出示的牌子。
“小哥,这号牌我暂时没有,我这有个绣品想让你们掌柜的瞧瞧,可否麻烦小哥帮个忙。”楚凝礼貌的说道。
啊?没有!还是想卖绣品的?
但是这小厮早就打定主意谁都不得罪,所以又很有礼貌地说:“姑娘,我们水云间是不收别家的绣品的,我们有自己的绣娘,不瞒您说我们的绣品都是供货到大户人家乃至皇宫内院的,来历不清的绣品我们是不敢收的,万一有个差池都是掉脑袋的事情,所以姑娘还是不要难为我了。”
楚凝见光说的不行,就解开包袱拿出了那面团扇,“小哥,我这是把双面绣的团扇。“说着递了过去。
“双面绣我们绣坊是头一份的,全青莲最好的双面绣都是水云间的绣娘绣的。“那小厮并没有接,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然后很自豪地说。
楚凝把团扇翻过来给小厮看,“那小哥看过这样的双面绣么?“
那小厮虽然不懂刺绣,但是这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的,心里面不禁一惊,这两面颜色不一样的刺绣自己还是第一次见,这个自己可是拿不定主意,别到时候耽误了事儿,还是报掌柜的定夺吧。
忙作了个揖道:“姑娘请稍等,我这就给掌柜的说声儿。“说着就要走。
楚凝忙喊:“小哥!“,并把团扇递过去说:”小哥带上这个可能要好说些,麻烦小哥了!“
这小厮见楚凝如此客气,办事又活络,帮她跑一趟也心甘情愿了一些。
楚凝就在门口等着,稍微感觉有些尴尬,人来人往的都多看她一眼,毕竟这样一个娇俏的小姑娘站在水云间门口,大家都忍不住瞧上一瞧。
还好并没有多久,那小厮就跑出来了,用比刚才更客气的口吻说:“姑娘,掌柜有请,请随我来!“
“多谢小哥了!如能得掌柜青睐,定要谢谢小哥!”楚凝赶紧道谢,越是处于底层的人其实越是不能得罪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并且楚凝向来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的对待,这些话自然也说的不做作。
这小厮听了更是欢心,刚刚把这团扇拿给掌柜的时候,也是得了掌柜的夸奖,说他知道变通,言语里还有要提拔他的意思呢,也是多亏了这位姑娘的团扇了呢。
水云间的一楼,皆是一些绣品摆件,也并没有小厮或者伙计招呼,倒像是一个绣品的展览一样,小厮带着楚凝一路走过,楚凝也来不及细看,直接跟这小厮上了二楼。
却见二楼都是一个个房间,小厮带着楚凝来到最里面的一间,敲了敲门,恭敬地说:“掌柜的,那位姑娘带到了。“
“请进!“门里面的声音慵懒中透着磁性,是个好听的女中音。
小厮推开了门,让楚凝进去,又把门带上退下了。
楚凝一进门就感觉仿佛置身于紫色的梦幻中,房中各种装饰皆为各种浓淡的紫色,搭配的淡雅神秘,一位身着一身白色裙装的女子正倚在窗边拿着她绣的团扇端详。
这位女子看上去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不过按照这个时代的看法,应该是已经成亲,为人妇,为人母了。没想到水云间的掌柜是这样一位女子,她见楚凝进来便也转过身,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成熟洒脱的风韵。
“请坐!“肖晓盈指着几案旁的一张坐垫,然后自己也跪坐在坐垫上。
楚凝微微一笑,也跪坐下来。
肖晓盈坐下后却并不说话,只是一直在琢磨那面团扇,余光却看着对面这位小姑娘的反应。
楚凝见这掌柜的并不说话,却也不急,她明白有的时候谁先说话,那么谁的气势就弱了,在谈判中一定要沉得住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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