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是一届比一届难……
吴承祖考试那天吴怡见识到了古代版高考+公务员考试的全家总动员模式。
吴老太爷和吴宪亲自检查了吴承祖要带进考场的东西,又把考场上的忌讳嘱咐了一遍,吴宪亲自送吴承祖到国子监附近,坐在马车里看着他进场才去衙门办自己的事,估计一整天也没做什么,光顾着考虑长子考试的事了。
吴老太太领着阖府的女眷开始吃斋,丫环们打破了什么东西,做错了什么事也不许下面人责骂,出奇的慈眉善目,京城附近的大小庙宇都填了香油钱,就为了保佑吴承祖考试顺利。
三天之后吴承祖回来了,据说是被扶着回来的,老太太很有经验的准备了人参老鸡汤,让人喂他喝了下去,吴承祖喝了汤,洗了澡换了衣裳,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起来。
老太太有找大夫帮他把了脉,确定没有什么看不出来的病症,这才有了笑脸。
&ldo;你爷爷、你叔祖、你父亲、你叔叔都走过这一步,出了考场跟脱了层皮似的,你这还算好的,到底年轻,恢复的快。&rdo;老太太看吴承祖的表情跟看别人是完全不一样的,不自觉的整张脸都柔和了起来,眼神里更是满满的慈爱。
&ldo;劳祖母挂心了。&rdo;
&ldo;咱们这样的人家,都得经这一步,没什么挂不挂心的。&rdo;老太太拍拍他的手背,&ldo;行了,考完了就把这事儿忘了,你读书我们也没敢拿成亲的事烦你,这回考完了你可要安心准备成亲的事了。&rdo;
命运
吴怡一直到负责裁新衣的针线娘子来给她裁新衣,才意识到自己家里要多了个大嫂了,刘氏还是那么的温和漂亮,就算明知道她当了外婆,在古代女人中算是半老徐娘了,吴怡仍然没办法把她跟婆婆之类的称呼联系到一起。
刘氏就在那里柔柔地笑着,看着针线娘子们拿来一匹又一匹的料子,微微点头代表可以留下,微微摇头代表把料子拿下去,看见吴怡震惊的表情不由得把笑容扩大了一些,&ldo;傻丫头,你大哥去年就应该娶妻了,结果耽误到现在。&rdo;
吴怡抿嘴笑了笑,是啊,刚刚满了十四岁的三姐也已经定亲了,对方据说考得不错,吴宪看了对方回来默写下来的卷子说中进士没问题,也就是说三姐要准备嫁人了,实际上这一科不中三姐也得嫁,只是嫁得不会那么风光罢了。
&ldo;不知道嫂子是什么样的人……&rdo;
刘氏瞪了她一眼,&ldo;你到时候自然会见到,过来挑一挑花样子,你也是大姑娘了,应该多做几套见客的衣裳了。&rdo;
她才不过九岁,牙还只换了一半,就是大姑娘了?古人大姑娘的标准也太飘忽了些,吴怡走了过去,看见只有绣样可以挑,&ldo;没有衣裳样子吗?&rdo;
&ldo;你挑了花样,就让她们按京里最时兴的样子做,花样年年在换,衣裳样子总得三年五载换一回。&rdo;
&ldo;可不是,今年京里正时兴宫里穿出来的西洋掐腰的式样,整合适姑娘们穿。&rdo;针线娘子在一旁说道。
&ldo;五姑娘还小呢,不用掐得太狠了,见客的衣裳就罢了,家常的衣服做得方面行动一些,还是个姑娘,样子不要太轻佻。&rdo;刘氏说道。
吴怡心想刘氏这话就是画了个大概的范围,别的都让针线娘子们自由发挥啊,可是这样的顾客看着不挑,实际上是最挑的,这就跟她大学同寝的某女,每次出去吃饭都说随便,每次出去逛街也说随便买条裤子穿得了,可是哪样都随便不了。
&ldo;小妇人自是省得,已经给府里做了十来年衣裳了,自是知道分寸的。&rdo;
吴怡低头赶紧挑了几个看着清雅活泼的绣样,刘氏又给她指定了几款看起来富丽的,&ldo;京里今年还时兴金线绣?&rdo;
&ldo;可不是,越来越时兴了。&rdo;
&ldo;嗯。&rdo;刘氏又选了个花样子,&ldo;这套要抓紧做,姑娘等着迎新嫂子时穿。&rdo;
&ldo;是,保证耽误不了府上的大事。&rdo;
针线娘子又恭恭敬敬的给吴怡量了尺寸,针线娘子穿得干净利索,身上满是清慡的皂角味,口中隐隐有薄荷味,看得出来吴家之前精心准备过,给吴怡量体的时候也是极利落熟练的,量完了之后不忘了赞吴家金贵的嫡出姑娘几句。
&ldo;姑娘真的是长高了不少,出落的越来越水灵了。&rdo;
&ldo;这孩子贪长的很,去年做的衣裳今年都穿不下了。&rdo;
&ldo;那新做的衣裳用不用做大一些?来年好穿?&rdo;
&ldo;不用,来年再做新的就是了,只是你裁的时候留一寸富余,若是这孩子长太快,让她屋里的针线上人给她放开些。&rdo;
&ldo;是。&rdo;就算是针线娘子已经熟悉了京里大宅门的奢糜作派,心里也不由得叹可惜。
吴怡量完了之后,针线娘子就被刘氏打发走了。
&ldo;太太,姐妹们不做衣裳吗?&rdo;
&ldo;她们早量完了,就你是最后的。&rdo;因为长子的婚事而一直忙碌的刘氏,脸上带着一丝倦意,&ldo;你最近学上得如何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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