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挨到散会,大家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奇怪,孙妙青不明就里,就想着只要跑得够快,麻烦就追不上她。
回去的路上经过翊坤宫,往日载歌载舞的宫殿,因为主位娘娘病了,连守门的小太监,都一脸的严肃,没了往常的昂首挺胸。
阵阵药味从翊坤宫飘散出来,孙妙青闻着都觉得苦涩。
“华妃娘娘这一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全。”
琉璃说道,“别的娘娘、小主们,都巴不得华妃娘娘,好得慢些。整个皇宫也就只有您,真心为她担忧。”
“这话您私底下说说就好,千万别让别的小主知道。不然她们,怕是会对您起了隔阂。”
孙妙青说道,“华妃娘娘虽然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却没有半点对不住我的地方。”
“不仅如此,反而像对自家姊妹一样,处处关怀疼爱。”
“这些,宫中人人都看在眼里。我要是半点都不在意,她们明面上不说,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议论我忘恩负义。”
“既然不能两全,那就跟着自己的心意走,问心无愧就好。”
在宫里这些年,华妃如何打压旁人,也看到不少。琉璃虽然只是个宫女,但猫有猫道,狗有狗洞。
很多娘娘、小主们不知道的事情,却未必瞒得过宫中积年的老奴。想她琉璃,也是出身包衣世家,虽然她家这一系,不是家族中的重要人物,但也是有些人脉在身上的。
使了些银钱,分到诚贵人身边伺候,是她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遇上一个好主子,对奴婢而言,是事关身家性命的大事,与嫁一个良人,没有区别。
孙妙青也知道,琉璃是为了她好。担心皇后等人,将她视作华胖胖的党羽,到时候无端被牵连。
她也怕,不过是不是被视作与华妃一党,她如何做是重要,但也不那么重要。
要紧的还是在宫外,她若与华胖胖对立,年羹尧反手就能要了孙株合的性命。
若是暗地里,直接和大胖橘效忠投诚,到时机成熟的时候里应外合,虽然能逃过这一劫。
可想一想剧中那些,平年羹尧有功的功臣,最后是什么下场,孙妙青就觉得,直接效忠行不通。
首鼠两端之人,两边都不讨好。背叛的奴才不会有好下场,背叛的臣子也一样。
那句良臣择木而栖,并非是谁,都有那个本事能说、能做的的。
孙妙青觉得自己的头好痛,也不知道,之前寄回去的那些信,兄长和嫂嫂有没有当回事。
*
苏州孙园
孙株合将手里的书信看完后,放进香炉里,看着它化为灰烬。
赵氏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妙青入宫之后,和以前当真是不一样了。这些事情,看得比以往更透彻。”
孙株合也颇有感触,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娇生惯养,没那个本事在宫里生活。
知道孙妙青被选中后,孙株合送了不少润滑剂进翊坤宫。当然,年大将军那里,也没有少送。
孙家这代,到他才算是发了家。看着富贵盈门,实际上就是株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在宫里根本就没什么人脉。
因而知道妹妹入宫,便得盛宠,刚侍奉皇上没几日,就被封为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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