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勒里懒懒地摆了摆他的大手:&ldo;一点也不会,你帮了我的忙,没人叫我是起不了床的,和我一起用点早餐吧,麦高文?&rdo;
&ldo;不客气了,谢谢你,不过你自己请用,我可以等。&rdo;
&ldo;希望如此,&rdo;埃勒里低声笑说,&ldo;你是在效仿赫博主教最喜欢登山实训里的八福‐‐虽然它真的是罗马天主教的起源。&rdo;
&ldo;对不起,你说什么?&rdo;麦高文喘着气说。
&ldo;深思熟虑的天主教教义,我指的是教皇在给约翰&iddot;盖的信里他写道:&rdo;清心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不会失望……&lso;今天早上我没有感受到这种奉献的心情……呃,我饿坏了,现在我要吃早饭,我们可以边吃边谈。&ldo;埃勒里坐下来,拿他的橙汁,留下麦高文半开着嘴站在那儿。他注意到有一只年轻炙热的眼睛,正定在厨房门的裂缝上‐‐埃勒里好奇地盯住他的访客。
&ldo;你真的不跟我一起用早餐。&rdo;
&ldo;嗯,&rdo;麦高文迟疑地说,&ldo;哦‐‐你在早餐之前都是这么说话的吗,奎因先生?&rdo;
埃勒里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边笑着说:&ldo;真抱歉,这真是个坏习惯。&rdo;
麦高文重新开始来回踱步,然后他猛地停下来说:&ldo;啊,奎因,那天晚上真的很抱歉,科克博士的脾气常常叫人捉摸不定。我向你保证,玛赛拉和我‐‐我们全体‐‐都觉得整件事很糟糕。当然,老先生总是使用他老迈的特权,他是个暴君,而且此外,他也不懂例行调查的必要……&rdo;
&ldo;别提这事了。&rdo;埃勒里愉快地说,大嚼吐司面包,什么也没再多说,看起来他打算让他的访客多说点话。
&ldo;是这样的‐‐&rdo;麦高文突然摇了摇头,在火炉边一把有扶手的椅一子坐下来,&ldo;我以为,你会想知道我今天早上为什么到这里来?&rdo;
埃勒里端起杯子:&ldo;我想,我承认我是凡夫俗子,不能说我算好了你会来。&rdo;
麦高文的笑带着点苦涩:&ldo;当然,我也的确想表达我个人的歉意,我觉得自己是科克家的一分子,玛赛拉和我……听我说,奎因。&rdo;
埃勒里叹了口气,往后一靠,他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他拿一根烟递给麦高文,麦高文拒绝了,他便自己点了一根。
&ldo;嘿!&rdo;他说,&ldo;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麦高文,开始吧,我洗耳恭听。&rdo;
他们沉默地彼此打量有一段时间,然后麦高文开始在他胸前内层的口袋里胡乱摸索着:&ldo;你知道,我没办法完全让你明白,我有一种感觉,你其实知道的比表面上看起来多得多。&rdo;
&ldo;我像只蚱蜢,&rdo;埃勒里说,&ldo;那是保护色,真的,那只是为了达到我的业余目的所营造的气氛,麦高文,&rdo;他斜视着手上的烟,&ldo;我想你心里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对吗?&rdo;
&ldo;对。&rdo;
&ldo;我什么都不知道,当此案发生时我知道的……&rdo;埃勒里悲哀地说,&ldo;比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少,我可以问你有关你所知道的。&rdo;‐‐麦高文目瞪口呆‐‐&ldo;你看,我没有耍你。但是你确实知道一些什么,我想你如果够聪明,你就应该让我知道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比你去告诉一只死猫更能守住秘密,我不是警察‐‐我不受任何约束。我只说我认为该说的,其他的则守口如瓶。&rdo;
麦高文紧张地托住长长的下颌:&ldo;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是守着我的秘密呢?还是……&rdo;
埃勒里平静地看着他,然后把烟放回口中,若有所思地抽着:&ldo;亲爱的,亲爱的,我应该已经失去线索了,麦高文,到底有什么在你脑袋里‐‐或者,在你手上?&rdo;
麦高文松开他的大拳头,埃勒里看见大手掌中一个小小皮革制品,像一个名片盒。
&ldo;就是这个,&rdo;他说。
&ldo;一个盒子,真皮的还是人造皮的?很抱歉,我没有x光透视眼,请拿给我看看。&rdo;
但是他并没有把视线从手中的盒子移开,也没有把手举起来,麦高文说:&ldo;我刚拿到的‐‐东西在盒子里。很贵重的东西。当然,这纯粹是巧合,但是我相信会有麻烦‐‐麻烦会让我陷入困境。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是绝对无辜的……&rdo;埃勒里不眨眼地看着他,麦高文异常紧张,&ldo;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但是如果我略而不提,我想,警察也会发现。到时会变得很尴尬,也许会搞得很不愉快,所以……&rdo;
&ldo;这显然应该好好看一下,&rdo;埃勒里轻声说,&ldo;你到底指的是什么?麦高文!&rdo;
麦高文把皮盒子递给他。
埃勒里把皮盒子拿在手上仔细端详,他用多年养成检查奇怪事物的方法,翻来覆去仔细地看。这盒子是用摩洛哥皮制成的,黑色,外表上看来操作方法很简单。他按动盒子上的小按钮,盒子就弹开了。盒子是中空的,里面有一张乳白色半透明的长方形信封。信封袋里夹着一枚邮票。
沉默中,麦高文用一支镍制的小钳子,夹起信封送到埃勒里面前。埃勒里用钳子笨拙地打开信封,拿出邮票。透过蜡膜纸可以清楚地看到这枚邮票。它是一枚大号的邮票,比一般邮票宽,四边都齐齐地切了齿孔。边是褚黄色的,底部设计像是中国式的花环,底下两个角写明了这张邮票的货币单位:1元。三个储黄色的字由上而下:福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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