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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1页）

在飞船里一个人待太久了，几十年，很容易把现实、幻想和梦境弄混淆，甚至会觉得自己就像一部电影里所述的只是活在虚拟的系统里面，一些都是虚拟的，这个宇宙本身并不存在。

现在半夜醒来，会一下子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窗口有朦胧的光芒，但是一伸手，触碰到温暖的肉体，记忆一下子就恢复了。于是搂着老婆继续睡。

有一天我被小吏叫去，说官府有话问我。然后进了城，到了官府，据说是县令，旁边还坐了一个人，两个人先是仔细端详了我的外貌，然后问我是否现在已经能说这里的语言了，然后问我是怎么样碰到陈洁华的。

我说我的记忆中断了，大概就是在山上。县令和他的师爷对视了一下，看来他们将信将疑。然后我说我走下山，准备寻找一户人家，就看见游牧骑兵正在劫掠陈洁华两口子。

游牧民族叫乌都族，因为他们的都城是用黑色的石头建成的。接下来师爷又问我应该记得以前的语言，我说记得。我想关于失忆的问题，看来这两位都是有些了解的，语言是不容易忘记的。然后我说但是我不怎么会识字，会说。于是说了一些我用的拼音文字和词汇，以及对应的意思，那个师爷记下来，并且用文字标注了大概的发音。

接下来他们问我是否知道我妻子的情况，我说她不曾说起。两人又对视了一下，然后说我可以回去了。

其实不但如此，就是陈洁华的前夫也存在问题，虽然这里很多的战争难民，但是官府仍在努力维持秩序，建立户籍制度。而陈洁华的前夫也没有什么亲属关系。好在战争的原因，需要人口，而且土地需要人耕种。在这里耕种土地，远比从腹地运送粮食过来划算。这里的赋税要比内地更少，但是盐和铁只能官府售卖，等于是税收，好在附近有岩盐，盐不是很贵。如果官府把盐定价太高，那么盗采私售盐的商贩就会很多。

虽然官府对我和陈洁华的来历都有些怀疑，但是来关外的人一向来历都比较复杂，可能不少是在内地有官司在身，但是为了垦殖边疆，这些人不管怎么样，都是本族人，因此官府对此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官府唯一担心的也就是我私通乌都族人而已。

在田间地头，在工坊里，我也听到别人对我的议论，时间长了，议论也就少了。即使以前我和陈洁华有什么离奇的故事，现在看来，我们会在这里平静的生活下去。而且乌都人的进攻也就止于关前。

直到现在那时候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我听不懂也不能说，她的身体又虚弱，因此第一天就被直接带到茅屋里面，吩咐了隔壁的两夫妻照看我们。两口子做好了饭菜，就回去了。吃完饭，点上油灯，她指着自己说：陈洁华，然后指着我说：陈惘。我看见官兵带来了一个人在询问她，还登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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