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天来,我对着卓南风的话越来越少了,他每天出门的时间越来越早,回来的时间也越来越晚了,有的时候回来太晚,见我已经睡着,他就会在书房中睡上一晚。或许这是他厌倦的开始,当他厌倦之后,他也就放我走了,我也再无牵挂。
这天,天气不错,可秋天的季节,始终是有些寒意,我披上一件针织毛衣,坐在露台上,喝着茶,虚着眼睛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等待着。卓南风现在即使回来,也轻声问候一句,倒头就睡,而我现在只能静静的等待着孩子的出生,还有四个月时间也许不到四个月了,我就解脱了。
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我回头一看,卓南风站在我身后,灰色的天空作为背景,他的身躯显的十分疲惫,他缓慢的走到椅子边坐下,靠在椅背上,闭着双眼。
我给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虽然心中很是疑虑,却不知道怎么问他。他忽然用双手抚了下脸,睁开眼来,看了看我,边拿起茶杯,边说:“今天外面冷,你少坐一会儿。”
我默默的点点头,他放下茶杯后,看着远处的天空出了神,我轻声的问:“这些天…你很忙?”
卓南风愣了一下,回过头看着我,说:“是,公司里有点事儿。”
我轻声的说:“那多注意身体。”
卓南风没有回答我,只是依旧出神的看着天空,我总觉得他今天的神情,像是特别的无助,特别的疲惫,特别的凄凉。
片刻之后,卓南风把视线转而凝视着我,他动了动嘴角,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他别过头,不再看我。他思索了一下,说:“蓦然,我这些天都会很忙,你照顾好自己。”
我愣愣的看着他,他慎了一下,伸手握住我的手,疲惫的说:“公司里有事情,我必须亲自去处理,可能会顾不上你。”
我小心翼翼的问他:“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卓南风看着我半晌,轻轻的点了点头,我接着问:“那严重吗?”卓南风起身看着那一片森林,缓缓的说:“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可看着他的神情,也猜到大概事态还是比较严重,能让他愁成这样的,一定不是一般的问题。
忽然卓南风转过身,有些轻松的对我说:“蓦然,我们跳舞吧。”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对他说:“这个时候,我不是很方便吧。”卓南风却兴致勃勃的对我说:“没有问题的,我的儿子长的要多牢固有多牢固,我把音乐慢放就可以了。”
我不忍看他失望,于是点头答应了。慢放的音乐实在让人觉得奇怪,就像是从前没有电的随身听,声音又低又慢,而且没有一个调儿是准的,我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这个舞,最简单的慢三步,虽然跟着卓南风学了几遍,却仍然没有学会,还是不停的会踩着他的脚,最后,卓南风只得无奈的去洗澡了。
晚餐后,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卓南风倒在沙发上,躺在我的腿上,把脸贴着我的肚子,说是听听孩子的声音,没过几分钟,竟睡着了。我轻轻的抚着他的额头,享受着这难得一刻的恬静和满足,这样,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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