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云不再问,又说起彰睦和善念:“有个词叫‘彰睦描唇’,比喻夫妻感情和睦。”
我咽下去嘴里的东西张口问:“展开说说呗?”
魏长云见我吃的香,也挑了一块鱼肉:“他们成婚后,彰睦将善念接到燕都,善念喜欢口脂,彰睦每日早朝前都会用唇笔为她描唇。有一日,大概晨起兴致好,上朝时彰睦晚了,唇上留有一抹余红,腰间玉带亦不似往日一丝不苟。”
他咽下一口菜:“御史当即便弹劾他只知儿女私情,贪图美色,视礼法于无物。明宗正愁自己看重皇后被朝臣唠叨没处宣泄,就在殿上看第一次词穷的彰睦当乐子。御史说的次数多了也过分的时候,明宗就以御史喜欢探究同僚闺房之愉,有辱斯文打发了,也为了不让彰睦成为众矢之的,没有再升他的官职。”
我吃着尖椒变蛋听得津津有味,看到魏长云唇边的笑意不曾消失,猜想他大抵也羡慕这样的夫妻恩爱,我还想继续吃瓜,不禁追问:“这跟我们那儿故剑情深、南园遗爱的汉宣帝刘询,手下廷尉‘张敞画眉’有异曲同工之妙!明宗跟皇后,也有故事?”
魏长云笑得更美好了:“光宗死得太过突然,没有立太子,导致皇位之争,皇长子夏侯绰乃淑妃庶出,而嫡出夏侯岳又是幼子,这两派最严重,当时王皇后乃宗正之女,入宫看望淑妃恰好碰见夏侯岳躲避追杀,急中生智用裙摆遮住负伤的夏侯岳,事后为他处理了伤口,告诉他话本上讲,救命之恩,须得以身相许。”
梨涡深陷,诉说着他愉悦的心情:“年底嫡出一脉胜了,夏侯岳囚禁夏侯绰,翌年,处死了意图谋反的皇长子舅家墨玉恒,皇长子自缢。三年后朝局稳定,王嫣然及笄礼,夏侯岳请了久不回京的昌平长公主夏侯妙做媒,以中宫皇后之位向王嫣然下聘,同年秋末帝后大婚。”
或许是我的认真聆听让魏长云兴致更好了,讲的声情并茂:“成婚后,明宗不曾纳妃,只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以老顽固总会以子嗣唠叨他。还好王皇后六年三子,各个惊才绝艳,老臣们也消了心思,一心教导嫡长子夏侯彦,他也着实争气。”
并且有头有尾:“王皇后喜欢宫外的生活,明宗立了太子就带着她游山玩水了三年,若非明宗身子不好还能再游玩几年,可惜刚回宫传位于夏侯彦便驾崩了,向来康健的王皇后不足一月也病逝,夏侯彦年底继位。”
我又一次发自肺腑地感慨喜欢历史的原因,我这个学渣之所以文综好历史最好,主要原因在于把历史当有年份的小说看,就比如现在,多有趣啊!
这要是在西红柿,明宗和王皇后就是《以身相许:帝王宠上天》;而彰睦、善念则是《一代酷吏:所爱隔山海》。
皮蛋吃完了,故事也听完了,还意犹未尽地说:“大概这就是,一个深情之人成全另一个深情之人吧!”
魏长云咽下一口鱼汤:“这话说的好!”
我好奇地问:“你……真的不喜欢小然儿?”
魏长云一下被鱼汤呛住,偏过头咳嗽了好一阵:“我不是说了,在我眼里她跟任波是一样的,是晚辈。”
我想起琥珀的话:“你是不是喜欢我师兄?”
魏长云刚喝水想缓解喉咙的不适,噗的喷出来,地上开出一朵更大的花,随意擦了擦嘴,一脸嫌弃:“我不喜欢男人。”
我宽慰:“不要对男同抱有这种反应,心之所向。”
魏长云质疑道:“你该不会要撮合我跟你师兄?想都别想!”
我三连呸:“胡说什么,我师兄可是顺风耳,会不理我的~”
魏长云望着远处月下飞檐上仙人之姿的一袭白裳,他想象不出清域发火的模样,似乎永远那么心如止水,平淡温和,知礼守节,或许微露所说的不理会就已经是最大限度的生气了:“你师尊会生气吗?”
我把当年修炼之事说给他听:“师兄被打得老惨了。”
魏长云望着我:“微露,你有喜欢过谁吗?”
我简单说:“两年,快结婚时分了。第一年还总哭,第二年就很少,现在三年过去,又经历这么多世界,早就不难受了。”
魏长云安静地听,又问我:“还会动心吗?”
我冥思苦想:“如果有个人对我超级好,各方面都很合拍,或许会。我要的爱必须从一而终,你可以有过去,但你的过去不能一直过不去,而且绝对不能脚踏两条船,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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