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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不久，又是一片沉默，她的神色尽管依然很温和，却分外热切，仿佛她能看透伪装的表面，深深进入他的内心，甚至不曾提及的地方。

&ldo;今天是一个非常庄严的日子，会有非常严肃的结果。&rdo;她停顿一下，就像要给分量已着实不轻的话语再增加几分，&ldo;麦肯齐，你在此部分是因为你的孩子们，部分也是为了……&rdo;

&ldo;我的孩子?&rdo;麦克打断她，&ldo;你是什么意思?我在这儿是因为我的孩子?&rdo;

&ldo;麦肯齐，你爱孩子的方式，是你亲生父亲对你和你的兄弟姐妹根本做不到的。&rdo;

&ldo;我当然爱我的孩子。每个做父母的都爱自己的孩子。&rdo;麦克强调，&ldo;但同我在这里有什么关系?&rdo;

&ldo;从某种意义上讲，父母确实都爱自己的孩子。&rdo;她回答，但不理会第二个问题。&ldo;一些父母自己深受伤害，使得他们不那么爱孩子了，还有一些人，几乎一点都不爱自己的孩子，你应该明白这些。但是你，你确实非常、非常爱自己的孩子。&rdo;

&ldo;我从南那里学到了许多。&rdo;

&ldo;我们知道。你确实学到了，不是吗?&rdo;

&ldo;我想是的。&rdo;

&ldo;在人性破裂的未解之谜中，这是值得注意的一个。学会去爱，接受改变。&rdo;她平静得如同风和日丽下的海洋。&ldo;那么麦肯齐，我可以问你最喜欢哪个孩子吗?&rdo;

麦克心里微笑。孩子们都已长大，要回答这个问题够为难的。&ldo;我对每个孩子都差不多，不偏心。我爱他们之处各不相同。&rdo;他说着，仔细地斟酌言辞。

&ldo;对我解释一下，麦肯齐。&rdo;他颇感兴趣地说。

&ldo;好吧，我的每一个孩子都是独特的。独一无二的个性唤起我独特的反应。&rdo;麦克让身子在椅子里坐稳。&ldo;记得老大乔畜生以后，我完全被这个神奇的小生命迷住了，我甚至担心自己是否还会给第二个孩子留下爱。可等泰勒降生，他仿佛给我带来了一种别样的天赋，使我能付出全新的、特别的爱。现在想来，即如同&lso;老爹&rso;所说，她对每个人都非常喜欢。当我想到我的每一个孩子，我发现自己也是如此。&rdo;

&ldo;说的好，麦肯齐。&rdo;她明确表示赞赏。此时的她身体稍稍前倾，语调依然柔和而庄重。&ldo;可当他们没有按照你想要的去做，他们做出的选择和你希望不同，或者他们言行粗鲁、寻衅好斗的时候，情况又如何呢?当他们在别人面前令你难堪，你会怎么样?你对他们的爱会因此受到影响吗?&rdo;

麦克从容不迫地回答：&ldo;真的不会。&rdo;他知道自己说的是实情，即便凯特有时不信。&ldo;我承认这些事确实会影响我的情绪，有时甚至令我尴尬或气恼，但即使他们行为不当，他们依然是我的儿女，他们仍是乔舒或凯特，他们永远是我的孩子。他们确实可能会伤害我的自尊，但不会影响我对他们的爱。&rdo;

她往后一靠，笑了。&ldo;麦肯齐，你表达真爱的方式很明智。那么夺人都相信爱会增长，但随着认识的增长，爱自然要扩大容量。麦肯齐，你爱你的孩子们，心怀对他们深切的了解和非凡，真实的关爱。&rdo;

她的赞扬让他有些腼腆。他盯着地面。&ldo;哦，谢谢，不过我和许多人一样做不到这个。我的爱多数时候倾向于附带着很多先决条件。&rdo;

&ldo;但这是一个开端，不是吗?麦肯齐。你并未超越你作为父亲的局限，只有上帝和你一起做才行，上帝把你的爱带上正轨。现在你爱孩子的方式，与天父爱孩子的方式大为相同。&rdo;

麦克听着听着，下巴不自觉地绷紧，感觉怒气再次开始上涌。本该使他感到安心的赞扬之辞，此时听来更像一剂苦药，令他无法下咽。他试着放松以掩饰情绪，但一接触她的目光，他明白为时已晚。

&ldo;嗯……&rdo;她若有所思地说，&ldo;麦肯齐，我的生命话惹你不安了?&rdo;此时她凝视的目光令他不安。他又赤身裸体的感觉。

仍是沉默。麦克竭力保持镇定。他隐隐听见，母亲的忠告在耳畔回响：&ldo;要是你没什么中听的话要说，最好什么都别说。&rdo;

&ldo;哦……不，真的没什么。&rdo;

&ldo;麦肯齐，&rdo;她提示道，&ldo;这个时候你母亲的经验可不一定管用。这时要的是坦诚和忠实。你不相信天父非常爱他的孩子们，对不对?你并不真心相信上帝是至善，对不对?&rdo;

&ldo;梅西是他的孩子吗?&rdo;麦克追问。

&ldo;当然!&rdo;她回答。

&ldo;那我得说!&rdo;他站起身，不假思索，&ldo;我不相信上帝非常爱他所有的孩子!&rdo;

他说出来了，他的指控此时在大厅四周的墙壁（不管那是什么墙壁）之间回荡。愤怒的他正要发作的档口，那位女子依然保持平静，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她缓缓地从高背椅中站起，无声无息地将身子朝后挪了挪，示意他过去。&ldo;你为何不坐到这儿?&rdo;

&ldo;那就是坦诚惹的祸，烤炙人的椅子?&rdo;他嘲讽地嘟哝道，没有动步，只是用目光回敬她。

&ldo;麦肯齐。&rdo;她仍旧站在那把椅子的后面，&ldo;刚才我开始说到今天你为何在这里。你在这里，不仅是因为你的孩子，也是为了审判。&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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