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亲慈祥的眼中已经涌出了泪花,举起手先擦一擦,然后哽咽了一下说道:“你姐姐已经离开家四五年了,现在你又要走了,妈舍不得啊!小凡,你到了婆家一定要孝敬公婆,和小严好好过日子,不要让我们担心,记住了?”
小凡也哭着说:“妈,我记住了,您喝茶。”
这时小凡母亲才端起杯子,象征性的喝了一小口。一旁的杨千寻最见不得别人哭,看到母女二人动情的场面,她眼中的泪水也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掉下来。一只手端好盘子,用另一只手擦着自己的眼泪,暗骂自己太没出息,看母女二人都不如自己哭的难看!小凡把水杯一放上盘子,她马上端着盘子离开这个感人的场景,躲在一边平复自己的心情。
这时外面已经传来了敲门声,小凡的姐姐,还有同村的其他姐妹都守在门口,准备从新郎那里敲诈到更多的开门红包,闹闹哄哄,吵吵嚷嚷的声音把婚礼在娘家的阶段推上高潮。小凡母亲站起来,把小凡脸上的眼泪擦掉,“好孩子,马上要上车了,别把妆哭花了,就不漂亮了。”
杨千寻也过去,扶着小凡的手臂,努力向她笑着。这时大门口还在吵闹着,没有打开门,杨千寻望着外面,有些好奇,这时小凡的小外甥开心地举着两个红包大叫着跑进门:“姥姥姥爷,你们看,外面的人从门缝里塞进来的,红包哎!”
小凡父亲慈爱的笑着说:“好,去告诉你妈,该开门就开了吧,别闹了。”
“是!”小家伙答应一声,又跑出去了。
又过了四五分钟,听外面锣鼓声、鞭炮声震天响起,大门口的人也都涌回了房间里,门外源源不断的一直涌进来许多的男男女女,把小小的房间挤得水泄不通。这时一个女人尖声大叫:“新郎官呢?新郎官在哪里?”
杨千寻和小凡也被挤得靠在墙边站着,在人群里不停地搜索着严宏的身影。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来:“我在这里,我进不去啊,麻烦大家给我让个路吧?”
人群里传来一阵哄笑,那个尖利的女声又叫:“大伙让让,又不是你们娶媳妇,跑那么快干嘛?把新郎官都挡在们外面了。”
在推推挤挤的过程中,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仅供一人行走的小道,严宏这才在众人的哄笑和注目礼中,走进房门,一直走到小凡的面前,看着小凡,严宏难掩溢满眼中的幸福,温柔地说:“小凡,我来接你了。”
又对一边被挤得站在墙边上的小凡父母说:“爸、妈,我接小凡走了,你们二老放心,我会好好待她。”
小凡父亲点点头,“你要保证,好好待我们小凡,不能欺负她!”
小凡母亲则说:“小凡,我刚才说的话别忘了啊,好好过日子。”看着两个老人的表情,听着他们对女儿的叮嘱,杨千寻感觉自己的眼泪又要激动的流出来了。
小凡和严宏都不停地点着头,严宏拖着小凡的手向门外走,慢慢走出可供一人穿过的,由人群自发形成的新婚之路,后面的人群也纷纷跟着走出去。杨千寻问小凡父母:“叔叔阿姨,你们不去严宏家吗?”
“我们直接去酒店,不去他们家。你跟着小凡一起去吧,跟她一起到酒店,帮我照看着她点。”小凡母亲说。
杨千寻点点头追出去,看到小凡在前面的花车上向她招手,杨千寻走过去,小凡说:“千寻,你和我们坐一辆车吧,你坐前面。”
杨千寻有点为难地说:“这不好吧?我坐后面的车吧。”
严宏说:“没事,你就坐前面。”
杨千寻看看后面的车队,不知道应该去哪辆车,也是颇为踌躇,于是不再客气,坐在了他们前面的副驾驶位子上。
车子出发,慢慢在乡村公路上穿行,明明十几分钟的路程,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了县城,没有去二人的小别墅,去了严宏的父母家。
下了车,杨千寻走到小凡身边,缠着她的胳膊,笑着看她,小凡说:“千寻,我很紧张,心跳加速啊!”
“紧张什么?所有的礼仪都是安排好的,你只要照做就可以了,只要不出错,就没什么事。”杨千寻安慰她。
“我就是害怕出错啊!出错就丢人了。”小凡更紧张了。
严宏从车子另一边转过来,缠着小凡的另一只胳膊,笑着说:“怕什么,反正进了门,你就是我媳妇了,有我呢,不怕。”
三人在热闹的人群簇拥下,走进严家大门,正堂里,坐着的应该是严宏的爷爷奶奶、父母双亲了。杨千寻看到,地上摆放着两只大红布包裹的拜垫,于是缠着小凡到一个拜垫前,松开手,站在一边,以猎奇的心理,看着这个新世纪举办的颇有些古风的拜堂仪式。
一个打扮的油头粉面的高个子中年男人站直身子,大声叫:“新郎新娘准备拜堂,跪!”
严宏和小凡听话的跪在拜垫上。
“一拜天地。”在旁边一人的指挥下,二人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身,向着门外拜了拜。
“二拜高堂!”
在旁边那人的指挥下,二人又转回身,面对着坐在正堂的二位老人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
二人再次转身面对,互相跪拜下去。
“礼成!”
杨千寻听到这句话,马上上前去拉小凡,和严宏三个人一起进了里面一个房间。坐下来后杨千寻问严宏:“这样就可以了?”
“可以了,晚饭已经订好了酒店,出去吃就可以了。”
杨千寻有点失望地说:“我还等着下面还有什么好戏看呢!就这么没了?”
小凡反而吐出一口气说:“紧张死了,幸亏没有了。”
“和电视上看到的古代结婚仪式不太一样啊,简单多了!”杨千寻说着,指着小凡:“你看,你也不用盖红盖头。古代结婚新娘一天都不能吃饭的,你应该可以吃吧,说不定晚上还要敬酒呢?还有,还珠格格上面不是演的,上花轿还要手里拿个苹果吗?当然你坐的是车,也就没有拿苹果了。”
杨千寻一番谈古论今,插科打诨,小凡终于平静下来。严宏说:“房间里有电视,你们看电视,不用出去,我出去看看。”说完走出房门去应付外面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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