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达拉。”正当精灵公爵思绪杂乱之际,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在菲尔达拉身侧不远处响起。
菲尔达拉转过身,看清来人之后,他抬手理了理衣领,严肃而从容地行礼道:“苏黎若长老。”
苏黎若看了眼菲尔达拉的赤脚,微微摆了摆手,他笑着来到菲尔达拉身边,郑重回礼道:“公爵阁下。”
“长老,在千溪谷,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次生精灵而已。”菲尔达拉急忙扶起苏黎若,一脸窘迫地说道。
苏黎若微笑着拍了拍菲尔达拉的手臂,接着他转过身,面向栏杆,低头俯视起了谷底的银月湖,“菲尔达拉,你在人类那儿生活了十三年,有从他们身上学到什么吗?”
“好奇心算吗?”菲尔达拉注视着苏黎若,试探着问道。
“当然。”苏黎若和蔼地回答。
听到苏黎若的回答,再加上长老此时的态度,菲尔达拉再次问出了他的疑惑,“长老,‘誓言峡谷’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苏黎若收敛起笑意,简短地说了声:“是。”之后他没等菲尔达拉追问,紧接着又说道:“我知道你对塞帕莱的死耿耿于怀,但是我的回答一如之前。
“菲尔达拉,你知道塞帕莱前往落日镇为什么要叫上你吗?你知道塞帕莱为什么不与你们同行吗?你以为塞帕莱前往落日镇最大的威胁是教会吗?”苏黎若声音平静,不急不缓地问出了一连串问题。
菲尔达拉看向精灵长老,他刚准备开口说点什么,苏黎若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菲尔达拉,你看看我们,看看我们这些所谓的精灵长老,所谓的原生精灵,你看看我们现在这苍老的模样,你就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吗?
“菲尔达拉,你太过年轻了,在你的记忆里,我们一直都是这般模样,可实际上,永生不死的原生精灵是不会自然衰老的。
“菲尔达拉,你见过我们这些长老离开过拜雅吗?你知道在这拜雅的山林间,有多少无谓死去的原生精灵吗?”
苏黎若的语气一直平静而又和缓,仿佛是在述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但是他的双手紧握着栏杆,他在极力压制他的情绪。
菲尔达拉注意到了苏黎若的双手,他没有出声回答或是询问,他只是沉默地等待着长老接下来的话语。
“菲尔达拉……”苏黎若松开了紧握的双手,“你能看到我们现在所面临的困境吗?因为教会的威胁,我们只能在奥尔帝国的庇护下,苟且在这狭小的千溪谷,我们太过孱弱了,我们的数量太少了,少到连完全掌控千溪谷都做不到,以至于奥尔帝国施舍给我们的无名森林,现在都被命名成了‘狩猎者森林’,供狩猎精灵的佣兵休憩整顿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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