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察觉到陆沉说到这里的时候情绪明显低落了起来,怪自己好好的什么不提,非提一些不高兴的事。沈清转移了话题,道:&ldo;哎,你看我都二十好几,还不曾有字呢。&rdo;
陆沉看沈清一眼,想到沈清入将军府才十七,不足弱冠,更无人帮他取字。取字是极慎重的事,常由父辈长辈所赐,陆沉知沈清的父辈定然是对他不关心的,否则当初也不会欣然同意将儿子嫁为人妻。
况且,沈清似乎来自一个根本不需要取字的时代。
陆沉想了片刻,才开口:&ldo;字总该是要有的,你如今并无长辈,不如便我来为你取一个吧。&rdo;
&ldo;将军抬爱,夫人我自当乐意至极!&rdo;沈清对什么字不字的并不在意,他又不是真古人,哪在意这些。只是若是陆沉为他取,那便不一样了……
陆沉又坐起来,还把沈清给拖了出来,两人裹着被子,双双对坐。
陆沉慎重甚是慎重,他苦思冥想一番,默念了几声沈清的名,才道:&ldo;所谓清,澈也。不如就子澈吧。&rdo;
&ldo;好,你取什么都好!&rdo;
&ldo;你怎么这么没原则?&rdo;
&ldo;我哪里没原则?&rdo;沈清把陆沉抱到腿上,一只手抚着背,一只手托着臀,毫不愧疚地抬头对上陆沉的目光,&ldo;我的原则就是你说的都对,这还不算有原则?&rdo;
&ldo;你怎么越来越……&rdo;陆沉扭过头。
&ldo;越来越什么?&rdo;
&ldo;不正经,越来越不正经起来了,你以前可没这样?&rdo;陆沉一副我错看你了的表情。
沈清答:&ldo;因为我们现在是不用避讳的正当关系了呀!&rdo;
陆沉瞪他,想起自己那时做的事,又羞又怒:&ldo;难道我们以前就不正当?&rdo;
&ldo;正当正当!&rdo;沈清哈哈一笑,&ldo;我们的将军那时候可纯情了,还偷偷亲过我就跑呢。&rdo;
&ldo;你!你知道!&rdo;陆沉全身僵直。
&ldo;知道。&rdo;沈清心疼地亲亲陆沉的眼睛,&ldo;对不起。&rdo;
陆沉垂下眼皮,摇摇头。
&ldo;还好。&rdo;
北风历历,帐中却总是温暖的。陆沉靠着沈清,想着自己几乎模糊了记忆的从前。沈清忽然摸摸他的肚皮,让他霎时忘记了。
&ldo;小宝住在这里的时候累吗?&rdo;沈清来回打着转,抚摸着他的肚皮。
&ldo;不累。他很乖的。&rdo;沈清摸着他的肚皮,叫陆沉全身都紧张起来,他推开沈清的手,&ldo;你别摸,我和你说话呢。&rdo;
&ldo;好,你说,我不摸不摸。&rdo;
&ldo;小宝真的好乖,不吵不闹,我每天打打杀杀的,他都不动,我后来知道小宝的存在,他都六个月了。&rdo;
&ldo;六个月了?&rdo;沈清怪诧一下,小宝出生时,很小吗?
&ldo;不知道是我每天动的时间太多,还是没营养,小宝出生又瘦又小,丑巴巴的,丑得我都想丢掉。&rdo;陆沉状似嫌弃,语气里却满是欢喜,&ldo;他那么丑,还总是扒着我不放,我一松开手就哭,非要我抱着,和你一样烦人。&rdo;
说着陆沉瞪了沈清一眼,小宝那么烦人一定是和沈清学的,当然小宝乖巧起来,肯定是像他陆沉的。可是那么烦人的丑娃娃,怎么就又那么让他想呢?
&ldo;我想小宝了。&rdo;陆沉靠到沈清肩上,呢喃道,&ldo;你想不想?&rdo;
沈清抚摸着陆沉的背,触到一条条斑驳旧痕,这些伤痕,他注定不能陪他一起承担。陆沉十五从军,而今十数年过去,他在这北边荒漠之中孤独了这么多年,从前,沈清不能与他分担,以后,是苦是甜,他都不是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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