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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晨7时48分，日本联合舰队第一批零式飞机飞抵瓦胡岛北端的卡胡库角。透过云层，&ldo;加贺&rdo;舰战斗机队长志贺淑雄大尉，只能依稀辨认伸出在海上的陆地和滔滔白浪。转瞬间，他瞥见了第一批突击队指挥官美津雄中佐的高空轰炸机长机，于是便等待着蓝色信号弹，那是令战斗机发动攻击的信号。这时珍珠港东西两侧的山峰上，云团簇拥，但在两山间宽阔的军港上空，云层稀疏。阳光明亮，斜射的光线把一块块蔗田照得一片浓绿。

在这个区域里，有几架美国民航机在懒洋洋地盘旋，可是整个瓦胡基地上的陆军飞机，此刻却没有一架在空中。在希卡姆、贝洛兹和惠勒机场上，为了防止破坏，所有飞机都机翼对机翼地紧靠在一起。埃瓦机场上的海军陆战队的飞机也是照此办理。在空中的美国军用飞机只有海军的7架巡逻机，而它们正在西南方许多英里外巡逻。空防系统也毫无戒备。珍珠港内各舰上的780挺高射机枪有34无人值班，陆军的31门高射炮只有4门在阵地上，可是它们的炮弹在演习后已送回军需库，因为它们&ldo;容易松扣和生锈&rdo;。

到了卡胡库角上空后，渊田的长机开始从瓦胡岛西岸绕向珍珠港。晨7时49分整，渊田用莫尔斯电码向机动部队发出命令：&ldo;托!托!托!&rdo;其含义是第一次全面攻击开始。它们的主要目标是8艘战列舰和其他军舰，以及惠勒、希卡姆等飞机场上的几百架飞机。由于日本特务吉川的长期活动和提供情报，日本侵略者对全港的情况了如指掌，战斗任务明确而具体：战斗机43架用机枪扫射机场，粉碎美机迎击；俯冲轰炸机51架，负责破坏惠勒和希卡姆等机场；鱼雷轰炸机40架和高空轰炸机49架，攻击战列舰和各类舰只。各类飞机腾空而起，在寻找自己的捕获物。

当渊田中佐飞近目标时，面临着一个战术抉择。如果他判断美国人果真毫无准备，那么鱼雷机就直接向舰列飞去；否则，战斗机就应该首先消灭前来拦截的飞机。前面的天空碧蓝碧蓝的，空空荡荡一片平静。此时，仍然没有一架美国战斗机升空迎战，也没有冒起任何高射炮火的烟云。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在志贺的战斗机群后面，&ldo;苍龙&rdo;的鱼雷轰炸机穿过科拉科拉山口横越岛屿上空，朝泊在福特岛东南沿海的庞大的战列舰飞去。这里7艘战列舰排成2列，里排5艘，外排2艘。一连串的飞机像&ldo;蜻蜓下卵似的&rdo;把鱼雷扔了下去，然后升到高空飞走了。几秒钟的寂静，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战列舰&ldo;俄克拉何马&rdo;号左右晃动。几秒钟后，又有两枚鱼雷击中了舰身，军舰立时倾斜了约30度。

第二批鱼雷机和高空轰炸机对&ldo;加利福尼亚&rdo;号、&ldo;亚利桑那&rdo;号、&ldo;田纳西&rdo;号等战舰进行了袭击。鱼雷机没有击中&ldo;亚利桑那&rdo;号。然而几分钟后，高空轰炸机接连5颗炸弹命中，其中一颗炸弹穿过前甲板钻进了燃料储藏舱，引起了大火。顷刻之间，后舱储存的大约1600磅黑色炸药发生爆炸，并且引发了前舱的几百吨无烟火药。&ldo;亚利桑那&rdo;号犹如火山爆发。附近舰上的人目睹它几乎蹦离了水面，裂成两半。只过了9分钟，这艘32600吨的巨型军舰的两段舰身都葬身海底了，只剩下残骸的熊熊火焰。看来舰上1500多名官兵无一能生还。再往前就是舰列的最后一条军舰&ldo;内华达&rdo;号。它的左舷中了一枚鱼雷，后甲板中了一颗炸弹，船首下沉了几英尺。

各舰上的官兵纷纷弃舰跳海，企图游向不远的福特岛。但是水面已漂满了油，有些地方油层厚达6英寸。油终于着火烧起来了，在水中的人多半葬身火海。

9时45分，烟雾腾腾的珍珠港上空突然静了。到处是汽油燃烧的恶臭。&ldo;亚利桑那&rdo;、&ldo;俄克拉何马&rdo;和&ldo;加利福尼亚&rdo;战舰已经沉没。&ldo;西弗吉尼亚&rdo;拖着火焰正在下沉。&ldo;内华达&rdo;搁浅了。其余3艘战列舰&ldo;马里兰&rdo;、&ldo;田纳西&rdo;和&ldo;宾夕法尼亚&rdo;都已被重创。福特岛上的海军飞机不是被炸毁就是被炸坏，没有一架能用了。

日本联合舰队总司令山本五十六和他的参谋们，从凌晨2时起，就在停泊于柱岛附近的旗舰&ldo;长门&rdo;上坐着等候消息。他们一声不响地围桌而坐，时而起身去看看一张大地图。正当他们焦急等待的时候，突然话筒里传来了兴奋的喊声：&ldo;奇袭成功了!&rdo;这是密码军官从电讯室里的喊叫。他通过无线电收到了渊田发出的奇袭成功的预定信号：&ldo;托拉!托拉!托拉!&rdo;参谋军官们握手相庆，欣喜若狂。山本五十六，这个曾在&ldo;八一三&rdo;事变后用航空母舰上的飞机大量屠杀中国人民的刽子手，现在更加洋洋自得，大饮胜利干杯酒，兴奋得脸都烧红了。在他长期的心神不定后，现在如释重负。每隔几分钟，话筒里就重复一次前方飞机传来的捷报和美国人惊慌失措的报告。

的确，当日本轰炸机飞临珍珠港上空时，美国海军官兵有的在穿衣服，有的还在睡懒觉。夏威夷航空兵参谋长詹姆士&iddot;莫利森上校在听到第一批炸弹爆炸时，正在刮胡子。他连忙赶到办公室打电话给肖特将军的参谋长沃尔特&iddot;菲利普斯上校，告诉他日本人来袭击了。

&ldo;吉米!你昏了头吧?&rdo;菲利普斯说，&ldo;是不是喝多了?快醒醒!&rdo;莫利森把话筒举得高高的，让菲利普斯听听爆炸声。这下，菲利普斯相信了，其实是吓懵了。&ldo;一会儿再说，&rdo;他大声说道，&ldo;我马上叫联络官同你联系。&rdo;就在这时，莫利森头顶上的天花板塌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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